她无所谓的语气彻底激怒了萧熠,萧熠一脚踢到书桌,书桌上的砚台,奏折滚落一地。
“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水倾月,你不要脸!你不知羞耻!你,你……”
萧熠气得说不出话来,倾月冷冷的看着他,“我不知廉耻?我不要脸?萧熠,我是一双玉臂千人枕,还是一点朱唇万客尝了?你说我不要脸,你有证据吗?再说,脸是我自己的,我要不要它,与你何干?”
“证据?这还要证据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鬼首大清早的从你闺房的窗户溜出来!水倾月,你让朕好失望!”
萧熠气得在房里走来走去,倾月风雨不动安如山,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凉凉的笑,“这就让皇上您失望了?那皇上您的心理承受能力实在太差了!”
“水倾月,你!你!你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取笑朕!你,你……”
萧熠又怒又气,又急又恨,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胆子一向很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你,你放肆!”
倾月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萧熠,你除了这句‘你放肆’,还有没有别的话说?我们在吵架,你的战斗力能不能强悍一点!你可是皇帝!九五之尊!不能输给我一个柔弱女子!”
吵架?她把这当成市井泼妇之间的吵架?
萧熠被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倾月,怒气冲冲的嚷道,“你说!你给朕说清楚,你和鬼首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同房……”
终于饶回去了,倾月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现在还不想和萧熠撕破脸。
可是,阿木的问题既然避不开,那她会正视这个问题,和萧熠说清楚。
她不想骗他,只能实话实说。
“怎么?你派来的教养嬷嬷没有告诉你吗?”倾月冷嘲热讽道,凉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萧熠。
萧熠脸色僵了僵,不自在的别开脸去,“她还没回宫。”
“不用她来禀报你了,你想知道我是否还是完璧嘛,用不着那么麻烦,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
萧熠眸中闪过一道炽烈的光芒,当看见倾月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萧熠眼中的激动散去,他抿紧薄唇,一拂袖子,在龙椅上坐下,“说!”
“我是!”
萧熠愣住了,他以为以倾月的狡猾聪慧,会绕来绕去,最后成功饶晕他,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承认了。
萧熠很想仰天狂笑,待看见倾月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时,萧熠再也高兴不起来。
“我是,你没必要那么开心,我不是,你也没必要那么难过,因为,无论我是或不是,都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可是朕的……朕的……”
看着倾月嘲讽的目光,萧熠说不下去,倾月勾唇一笑,“阿姐?还是内定的妃嫔?萧熠,你给我句实话,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入宫为妃?”
“若无皇后,你是贵妃,若要立皇后,朕不会让你屈居人下,你会是朕的皇后!”
萧熠郑重的说道,倾月凉凉的一笑,“若没必要立皇后,你就不立,留着那个位置,让我和李慧争得头破血流,李家为了得到那个位置,必须对你忠心耿耿!萧熠,你果然是皇帝,算盘打得很好!”
“阿姐,朕不会让你屈居人下,贵妃不好吗?”
萧熠语气焦急,倾月笑容愈发的凉,“不会屈居人下,但是会并驾齐驱,若李家不乐意,或者李家立了什么大功,为安抚李家,慧妃会晋位为贵妃吧?”
萧熠沉默不语,这的确是他的打算,既能安抚李家,又不会让阿姐屈居人下,被人欺凌。
倾月幽幽叹息,“你既然已经把你的打算全部说出来,我也给你透个底!”
萧熠猛地坐直身体,目光如炬的看向倾月。
倾月腰背挺直,站立如长青松柏,“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宁死不入帝王家!皇上,你要是强求的话,抬着我的尸体入宫吧!”
萧熠薄唇微微颤抖,拳头狠狠砸在龙椅的扶手上,他盯着她,目光执着得可怕,“无所谓,就算你生不是朕的人,死也会躺在帝陵里,百年之后,躺在朕的身边!”
“皇上,你为何如此固执?天下美人那么多……”
“可水倾月只有一个!”
倾月沉默以对,萧熠对她的执念超乎她的想象。
见她沉默,萧熠眼中的怒火一点点熄灭,他走下龙椅,慢慢走过来,站在倾月面前,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掌,缓缓抬起,即将落在倾月的头顶上……
“阿姐,朕会对你好的!朕的皇子,只会由你所生,朕的太子,只会是你的儿子,后宫三千妃嫔,朕只宠你爱你护你一个,阿姐,你信朕,朕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下时,倾月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看着他,笑容无奈,语气很无力,“皇上,你只说皇子,那皇女呢?皇女是不是可以由别的妃嫔所生?你也许能做到只宠我一个,可你能做到,偌大的后宫,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萧熠张大嘴巴,“阿姐,朕是帝王,后宫和前朝是连在一起的,朕做不到,你这是在为难朕!”
“是我在为难你?还是你在为难我?萧熠,我不喜欢你,我说过,我有洁癖,我的男人,在认识我之前,必须为我守身如玉,认识我之后,更要守身如玉!”
“这样的男人不会有!”
“那我会退一步,只要他在娶我后,为我守身如玉便可,如果他连这点忠诚都做不到,那我宁愿孤独终老!”
她对爱情和婚姻的要求,只有一个——忠诚,绝对的忠诚!
萧熠永远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阿姐你的想法太可笑了,寻常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朕是皇帝,朕说过,朕只会宠你一个,甚至,朕可以当整个后宫是摆设!阿姐,你要朕的后宫只你一人,对朕太不公平!”
萧熠不甘心的说道,倾月轻轻摇头,“皇上,是我对你不公平?还是你对我不公平,对后宫的所有女人不公平?你娶了她们,却当她们是摆设?你有想过她们的心情吗?”
“她们不会在意,她们要的只是荣华富贵,朕会给他们荣华富贵!”
萧熠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倾月避不开,也挣脱不了,只得任他抓着。
萧熠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双眼赤红,目光里充斥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滚烫如火的渴望和执念,倾月暗道不好,想要挣脱他,却被他一把揽入怀中,死死禁锢住。
他的唇疯狂的吻上她的脸,倾月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抱住。
“阿姐,朕喜欢你,朕只要你,阿姐……”
萧熠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执念,将她推倒在地上,炽热的嘴唇撞上倾月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