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舒对于这些咒骂声倒是显得淡然,她望着那边的人群,唇边含笑道:“这要是市井普通妇人的争吵,虽然咒骂之声不会好听得了,可好歹也算是街上一道民俗风情!可这千金小姐当街与人争吵咒骂,虽是声如黄莺,听着也让人倍感厌烦。”
凤翥乐天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摇扇转头瞧着她,无奈勾唇笑说道:“舒儿说话就是别致!这再煞风景的事儿经你这样一说,到都显得别具风味了。”
“主子且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事儿虽然事不关你,可说到底也与我有点关系,我若都被拖进浑水之中了,那主子你不也是难独善其身吗?”文玉舒说完这些话,便举步向着人群走去。
凤翥乐天一听她这样说,他不由为自身担忧了起来。他而今可不是那能陪人胡闹的太子了,要知道一国之君若被牵扯进这妇人争吵中,那可就是好说不好听了。
龙潜月摇扇正在一旁看热闹呢!忽而被人自后拍了一下肩头,他回头便看到了一张俊美无涛的俊脸,他怔然了一瞬,随之有些尴尬的咳了声:“阁下……与在下认识?”
“你?我不认识!”凤翥乐天是真不认识对方是谁,他拿扇子敲对方肩头,纯属想要向对方打听点内幕。
呃?龙潜月顿感无语,这人不认识他,那他拿扇子敲他干嘛?莫不是,他碰上怪癖的登徒子了?不会吧?这家伙长的可比他好看,应该……不会看上他这蒲柳之姿吧?
凤翥乐天可不知对方现下心思如此龌龊,他要知道,就不会开口向对方问道:“这与人争吵的是谁家小姐?怎如此泼辣不顾仪态!”
龙潜月尴尬的红了脸,唉!看来是他多想了。他站直了身子,摇扇咳了声道:“这是丞相府的表小姐,听说是文老夫人的外孙女。这来到古兰城可也有半年了,住在丞相府便自视过高,一直嚣张不把人放在眼里。”
凤翥乐天听了龙潜月的危言耸听,这下他可更为文玉舒那丫头担心了。这样一个整日惹祸的嚣张表妹,舒儿她真有本事能镇压的住吗?
其实他真是瞎替人担忧了,文玉舒只负手走进人群,一句话都没有说,那两个争吵的女子便全都闭了嘴。
那名年方二八的小家碧玉小姐,在瞧见了那绝色少年丞相出现之时,便垂首弯膝行了一礼:“民女见过文丞相!”
那蛮横霸道的少女,也在看到文玉舒出现后,也收起了嚣张的气焰,低头喊了对方声:“舒表弟……”
文玉舒望着那名垂首娇羞的少女,她清冷的眸子中,浮现一抹不悦之色:“天下相同之物何其多!你有的东西,便不许他人再有,这是何等道理?”
“我就是不喜欢……”那少女低头嘟哝了声,随之便似有些受不了委屈的抬起头来,望着她那少年绝色的表弟,竟然皱眉嘟嘴撒起娇来:“人家本来就不喜欢和别人一样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在这么多人面前责骂我嘛!”
文玉舒脸色有点不好看,她清冷的眸子,望向那名袖手旁观的表哥,颇有指责之意道:“安表兄,容表姐年幼无知与人争执,可怪责在家长教导不严之过!可你这早已是成年人的兄长,却在这边袖手旁观,任由自家小妹倚强凌弱,欺负一个姑娘家家的……这又是何道理呢?”
阳子安勾唇笑望向他那位淡冷的表弟,他懒散的摇扇道:“舒表弟,你也知道,我这妹子可是被外祖母惯得!你要是想兴师问罪,或者去责怪谁的教导不严,那你大可去找外祖母她啊!这事儿,我可不爱管呢!”
文玉舒听了对方的推卸责任之言,她没有再展露不悦之色,她只是眸光冰冷的望着阳子安,面上一片严肃道:“既然阳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本官也只有公事公办了!阳公子,阳小姐,你们无故与人起争执,扰乱古兰城百姓安宁,按照天国律法,你们要被判处三日牢狱之苦,以做反省!”
阳子安一听文玉舒竟然要抓他们去大牢,他合扇怒指对方道:“文玉舒,你现在可没穿官服,摆什么臭官架子?还有,与人争吵的是青容,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抓我?”
文玉舒望着那咬牙瞪眼阳子安,她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笑意:“本来是和你没关系的,可现在却有关系了!阳子安,请看清楚我腰间挂的平安扣,这如意结与流苏可都是明黄色,御用之物的专属颜色呢!”
阳子安面露出了胆怯之色,他吞咽了下口水,收起扇子赔礼笑说道:“舒表弟,你干嘛这么严肃啊?为兄也就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咱们表兄弟……那能真去严肃的计较了啊!”
他怎么就忽然忘记文玉舒是帝师的事了呢?这皇帝可是极其宠幸这位小丞相的,平日里赏赐的东西就不少。
而这翡翠平安扣,更是皇帝登基后,便专门让人送到宝相寺里,祈福了百日,才下旨赐给文玉舒佩戴的,寓意平安如意!
在一旁看够好戏的文和静,神色淡漠的转身便要离去。
“姐姐!”文玉舒出声喊了那要走的文和静,她眉心微蹙道:“姐姐刚才便一直在,为何不阻止容表姐的胡闹之举?”
文和静听到她的质问,她唇边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舒儿又不是不知道,你虽然已官至丞相,可在那个家里,又有谁真拿我与娘当回事呢?”
文玉舒对于这样好心机的姐姐,感到不寒而栗,眸底浮现了一抹失望之色,姐姐,你何苦这样败坏文家声誉?人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你呢?为了自己心里那口不顺的气,故意让我同文家一样难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