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人想知道我为什么明明才那么几章却有那么多字数吗,其实水都在后面呢。原来的给我拖进草稿箱了,把章节整理一下。第一人称的坑太大,被我打入了冷宫,以后再写吧,先写第零卷。当然,要是你们(如果有的话)强烈要求我写这个也阔以,反正都没列大纲,一样的凌乱……不过,第三卷可是很有意思的,视角很奇葩。暗示为:度娘养的小泰迪。(灵感来自于一句骂人的话:日X了,就是这个,以你的智商,很明显了吧)
注:后面都是些零碎小节复制粘贴到一起的,所以偶尔不连贯。
跟第零卷没半毛钱关系,这才是正文!
巨多魔力之大陆篇
LOML
第二卷嗜血意志
第(一)回荆棘种子
第21章三缺一(上)
我醒了,又一次回到这个令人感到悲伤的世界。
有人说,死是一种解脱,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我想死,又不想死。
我怕死,但又不怕死。
一个奇怪的声音在我心中说道:“死吧,孩子,死了,你便可以穿越到另一个世界,那里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天天玩游戏,永远不用修炼。”
是啊,为什么不去死死看呢?
于是,我打算去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自己埋了。
可是,埋哪里好呢?要不,去问问师兄吧。
START
附魂视角转移
——这是一个晴朗的下午,刺眼的阳光斜斜穿过我头顶的竹篮,那里面装着满满的铁块,每一块都足有三十来斤。或许是太热的缘故,铁块似乎微微发红,烫得我头皮发焦,黯淡的黑发有些蜷曲。滚烫的汗,顺着我的左脸轻轻滑下,我只觉得嗓子中好像卡着一团棉花,水……水……水……
我伸出舌头试着舔我刚刚流下的汗水。
还差一点,就一点了!
我兴奋想道。
可惜,一阵微风刮过,将那浑浊的汗水蒸发带走,流下一点点白痕。
“呦呵,孙展锋,师傅说了,练功期间不能喝水,你连他老人家的话都不听了?”
我吃力地转动眼珠,才看见一个表情十分猥琐的青衣少年正向我走来,十七八岁,腰间别着把青铜短剑,眼中满是奇怪的笑意。他就是我师兄路展堂。
师兄走到我近前,挡住了炙热的阳光,阴影投在我的脸上。微风徐徐,一丝清凉贯入头顶。
我勉强地露出微笑:好凉快啊,师兄,你再多站会儿。
看到我笑,他随即也大笑道:“练功很辛苦吧。”
“有一点。”我回答说。
师兄点点头,转而拿出一个铁块,在我眼前晃出串串虚影,接着轻轻放进我头顶的竹篮里。我顿时觉得压力陡增,身体一颤,险些摔倒。于是,我疑惑地看向他。
“嗯,就是要这样,挑战自己的极限。”他笑容更炙,比阳光更刺眼,说:“看来还可以再加一块。师兄助你早日练成师父教你的武术,记得感谢我哟。”言毕,他又摸出更大的一块铁,准备放上去。
“谢……”我嘶哑着声音道:“谢谢师兄……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最后的字音还在冒烟的喉咙中打转,我却脑袋一沉,身体朝师兄重重倒去。他似是早有准备地,将手中铁块一扔,右掌迅速向前拍出。顿时一股气流推着我偏离原本的方向,“噗通”一声,倒在一侧。而我的意识也疯狂地被黑暗拉扯,快要陷入深渊。
“啊!”一声大叫突然响起。
师兄的惨叫一下子惊慑到即将昏迷的我,将那黑暗深渊击散成飞灰。我想跟他说声谢谢,可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连嘴唇都难以开启。但我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终于勉强把左眼裂开一道缝隙。
我看见,师兄怒了。我在倒下时,身体虽然偏向了他的一侧,但头顶装满沉重铁块的篮子却没有,它继续向前飞去,直至撞上师兄的脑袋,在那儿留下一个火烧过般的血色伤痕,然后耗完最后一丝动力,“咚”地一声,落下,铁块洒满一片。
“哼!”师兄气不过,踢了一脚似乎昏迷的我。
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害你受伤了。你踢我吧,踢了我,你会好受点儿的。
这时,另一个声音从远处飘然而来:“展堂,信送到没有?”
“师父。”
师兄停下了动作,对某个方向行礼道:“须弥长老出门了,我已经交给他的徒弟手中。”
“嗯,你先去吃午饭,展锋交给我。”
师兄答道:“是。”随即,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
“师父还什么要吩咐的?”他又转过来,问。
师父缓缓说道:“给师弟留点儿饭……”
师兄不耐烦道:“当然会留点儿。”
“嗯?”师父突然语气变冷,大喝道:“展堂,蹲下!”
“叮——”
一道炙烈的劲风从我身上扫过,疾行远去。
下一刻,四周不断响起密如雨点的金铁交击之声,声声震耳,仿佛刀剑相砍。
声音越来越大,院子里回荡着暴雨声。天空似有乌云聚集,遮天蔽日,狂风呼啸乱舞,如发狂的猛兽,发出阵阵巨大的吼声。
师父突然雷霆暴喝一声:“出来!”
空气中的能量骤然肆虐起来,任何角落都躲不过声波的攻击。顿时,地面上、院墙上、草丛中、树枝间、屋顶上,纷纷发出窸窸窣窣之音,还有——
“滴——答——滴——答……”
莫名液体从四处缓缓落下,甚至有些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此时是倒在屋檐下的,上面不断有那种玩意儿滴下来,有些粘稠,且十分冰冷,附在我的皮肤上,怪不舒服。
突然,我觉得嗓子好渴,好想喝点儿什么。那液体应该可以喝吧,冰冰凉凉的,按理说会很解渴。
我抱着尝试的心理,裂开了一道嘴缝,正巧,屋檐上又落下一滴,不偏不倚,正好入嘴。
咸……咸咸的,味道还不错耶。再来点儿呗。
我突然渴望那种奇怪的液体,满脑子都在回味它的味道。
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不愧是流阳,想必你使用的是寒镇魂音吧。”
师父没有理会那声音,四周仍不时飞下块块碎肉。我大张着嘴,期望运气好点儿,能再尝尝之前的奇怪液体。
那声音开始着急了:“你给我停下,否则我就拿你徒弟开刀。”
“哦?”师父笑笑,衣袖一挥,射出道道寒气利刃,又为这儿添加几位死者。我有点害怕这样的师父,他经常对我和师兄说:“万物都有生命,能不杀生时就别杀。”可现在,师父却在此大杀特杀,为什么?
我正想着,上面忽然淌下一条涓涓小河。
飞流直下三千尺,大概就是说的这种感觉了——
太好了,居然有这么多那种液体。
我拼命将嘴往小河下方挪去,终于,一股暖流涌入我的咽喉,欢快地一路向前。
忽然,我的身体剧烈升温,如点燃了一般,焚烧沿途一切。我闭上炙热的双眼,静静感受:那暖流竟可以渗透筋脉。它分出无数条支路,渐渐布满了我的全身。在烈火焚烧之中,我脱失的体力迅速恢复,脑袋也不再昏昏沉沉。
几个瞬间,液体就已经被我全部吸收了。
睁开眼,世界蒙上了一层鲜红色薄纱。映在我脑中的是一幅只有单调色彩的画面,就像黑白灰一样,舍弃了纷繁的赘余,只有红色的淡与浓的区别。
远处——对面屋顶上飞过一只大头苍蝇,它飞快地扑动自己的翅膀,几条小腿微微摆动。
我怎么突然能看到这么远了?
但更令人惊讶地是,当我好奇地把注意力放在苍蝇身上时,它的动作忽然变得越来越慢,起初只能看到影子的薄翼渐渐实化了轮廓,到最后,竟慢得像人挥动手臂一般。
除了视觉,我的听觉也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便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双耳一动,循音而去,视线集中在墙角一棵半人高的矮树上。若是平常,谁也不会发现它的异常,可现在,我能轻易觉察到它虽为树木,却不断从土壤中吸取地气,抢夺了其它树木的养分,因而与周围环境十分不和谐。
师父转过身,一手握住腰间的挂剑剑柄,显然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我可以看到他的侧脸,与平常和蔼可亲的样子截然不同。
在这之前的无数个日子里,师父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我和师兄从小就跟着他居住在这个小小的院子中,他教我们修炼,给我们讲述外面的世界,还经常救助受伤的小东西,不久前,他还和我一起放飞了重伤痊愈的小王呢;他总是像慈父般地微笑着,他就是世界上最最善良的人。
可是今天,他变了——
地面上铺满鲜血与残肢断体,在无数尸体的拱卫之下,他冷酷而立,在一片鲜红的天地之中,唯他洁然未染,一袭白衣无风自动,如独处尘世之外。但那种白,不是白雪的白,而是白骨的白。
师父单手背负身后,剑未出鞘,却已是寒芒闪烁。
他缓缓开口道:“我已经太久没杀过人,可你们总在逼我,为什么?”
那矮树摇晃着枝叶道:“因为你带着东西能够让任何人眼红,如果你自己交出来,也用不着躲到这种偏远的地方了。”
师父低头沉思,又看相手中的剑。剑仍未出鞘——这鞘由古朴的棕黑色浊锐木制成,其上分别镶嵌有赤、蓝、紫、紫四颗圆形灵石,灵石之间由数十条苍劲的削刻雕纹连锁于一体,与空气中的纷繁杂气融合共振,以增强自身威势。
我从未见师父带过这把剑——或者说,剑鞘。
他轻叹一口气,仿佛下定了莫大的决心,自言自语道:“好吧……”
“没错,那玩意儿留着就是个祸害,不如赶紧交给我,然后你想怎么安逸就怎么安逸,绝对没人来打搅。”那树不免有些兴奋,它四周的地面开始如水波一般泛起涟漪细纹。它便像漂浮在水面之上,慢慢向师父移去。
看来这并不是普通的树,而是叶族的东西。
小时候听师兄说过,大陆上有很多奇怪的种族,叶族便是其中之一。它们的身体就是长有叶片的植物,能融入自然环境,具有极强的隐蔽能力,而且生命非常顽强,有些强大的叶族东西只要一片叶子便可以重生,极难杀死。
可师父突然抬起头,露出淡淡的微笑,目光直逼叶族矮树。
“嘶!”
只见那矮树身躯一颤,碧绿之色尽数消失,又瞬间被白色冰雪所覆盖。不过一个照面,它已成为死无可死的冰雕。
我无意中望了师父一眼,立即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全身如若浸透在地底寒泉之下。
“正是我太久没有杀人,才会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是得做点有威慑力的事了。”
说话间,剑鞘微微一动,师父身形陡然晃了晃,竟又放开剑柄。
呼——
我送了口气,听他先前说的那句话,还以为又要大杀特杀了呢。我真的不希望看见师父变成个冷血刽子手,否则连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也那样对我。
然而,我意识到自己错了,师父看似剑未出鞘,实则已斩出无数虚影!
“冰弑灭魂剑!”
竟是那剑!
我不由得暗暗吃惊。从小到大,师父就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可是,在我对他近乎完美的形象中,始终有一道无法磨灭的灰色痕迹。
那天,我与师兄偷偷跑出院门,去看师父在山外干些什么好玩的事儿,正好碰上他与一只三米身长的青齿虎交战。
起初,我和师兄当真为师父捏了一把汗。那青齿虎体格粗壮,皮毛黑白相间,十分醒目。它头上半现半隐的王字更为其增添了无匹的凶猛之气。
谁敢侵犯我,我就立即张开血盆大嘴,以锋利爪牙撕碎他不堪的血肉!
只不过师父给根本不怕这野东西的威胁警告,闪避之间,手臂劈出一剑又一剑,相应的,在青齿虎背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可如今,自己竟为一个人类所伤,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青齿虎怒了!
“吼!”
终于,它开始召唤自己的打手。
“吼——”
“吼——”
“吼——”
……
一时间,森林中到处响起大大小小的回应。不多时,四周草木战战,若干双圆睁的虎眼悄然从绿叶间显现。它们打算玩儿阴的。
“呵。”
师父露出了微笑,默默收剑,与青齿虎遥相对峙。那青齿虎突然不再愤怒,身体轻轻颤抖起来,一动也不敢动。它心中顿生莫名恐惧,死亡好像近在咫尺。
然而,一切都是白搭了。
只见师父身形虚影一晃,我眼前寒芒闪过。随后,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空气中微弱的寒风吹过,树叶打上了一层莹莹冰霜。
于无声中生,于无声中亡。
在此瞬间,所有的青齿虎结为冰雕,紧接着咔嚓一声,碎成尘埃随风飘去,远离尘嚣。
我艰难地问自己:他还是我所认识的师父吗?
下一秒,我有了答案。
——一时间,地面上、院墙上、草丛中、树枝间、屋顶上,无数寒光闪烁不断,各种各样的东西突然断成若干块,漫天飞舞。狂风呼啸,数不清的残肢碎肉夹杂其中,我眼中的红色由浅变深,最后世界都成了一片通红。血红似火,火在燃烧!
我终于知道了,先前那液体便是淋淋的鲜血。一块碎肉撞上我的脑袋,顿时也将我点燃,令我全身瞬间经脉沸腾了,气血几乎要从皮肤的毛孔中喷薄而出!
“展堂,去收拾行李。”
师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尘,一点事都没有。他疑惑道:“我路上很小心,怎么还是暴露了?”
师父脸色严肃道:“须弥大师可能已经死了,信到了别人手中。刚刚只是探路的,此地不宜久留。”
死……
杀死他……
“好热……”
我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全身骨骼仿佛将融化一般,心脏简直要爆裂了。
我实在承受不住,艰难地嘶声道:“师父……好热……”
师父转过头,见到我因痛苦而蜷缩的身体,脸色陡然一变,直叫一声:“不好!”他左臂一挥,大喝道:“冰。”
刹那间,我感到凉爽许多,但体内的血液仍是在疯狂奔涌,脑海中渐渐出现奇怪的声音:
“杀了那个混蛋!杀了他!”
不,不行……
师父见我突然沉默,立即吐出一个字音:“冻。”
呼——
凛冽寒风刺骨而来,让我的双腿覆满厚冰,连经脉都冻结了。
脑海中的声音渐渐急促:“杀!快杀!”
我的意识在高温中逐渐迷失,也跟着那声音喃喃道:“杀……”
“杀了你!”
霎时,我的经脉胀痛无比,甚至有百余处出现破裂,汹汹气血穿过皮肉,由毛孔急速喷射而出,像一条条细长的红色小蛇,瞬间噬破半尺冰层,朝四面八方疾飞扩散,于空中回旋一圈后,无数红蛇铺天盖地地全部指向站在五米远处的师兄。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师兄轻骂一声,不屑地交叉双臂,护住自己面门。眼看红蛇就要击中他了,一旁却响起师父的声音:“凝。”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动,以右掌挡在红蛇的前进方向上。空气中的水汽便全部凝附于师父伸直的右掌表面,立马结成一个三尺宽厚的极冰巨掌,周围温度瞬间下降了大截,莹莹之间,强悍防御展露无遗。
红蛇被寒气压制了!
我内心深处的怒火此刻全部释放出来,手脚拼命在冰封自己的冰块中挣扎,表情更是愈加狰狞,仿佛不杀人边不会休止,嘴里大喊:“杀!杀!杀!”
“咝——”
红蛇的威势陡然增强,纷纷吐出血色红信,露出恐锋利的长齿獠牙。原本发丝般的红线壮大至一指粗细,编成大网,向寒冰巨掌笼罩而去。
“嗤嗤嗤……”
二者撞到一起,顿时,冰掌冒出腾腾白雾,红蛇在雾气中闪现穿行,红与白交替轮转,互相撕咬吞噬,斗得难解难分。
我此刻终于挣脱了冰封,口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那团鲜血一边飞行,一边迅速扭曲形态,竟化作一只长着鲜红色水晶羽毛的火鸟,仰天清啸,燃烧自己朝极冰巨掌斜掠过去。
红蛇也抓住时机,汇聚到一起,成为一头半人高的毒蛇,竖直起来,张嘴便是喷吐出火一样的高温气流,瞬间将冰掌融开一个狭长之洞,只差几个毫厘就能穿破它的防御!
但这已经足够了。
火鸟紧随其后,展开第二波攻击,直接撞向那小洞处,只听得“咔嚓”一声,眨眼不到,无数裂缝蛛网般蔓延四方,冰掌四分五裂,碎屑落满冰冷的地面。
火鸟撞碎冰掌后,继续直直攻向惊讶中的师兄,若是成功命中,他必定会头颅爆碎,变得和地上躺着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