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彩蝶似是受了感召一般,自四面八方纷纷往这御花园而来,围着那倩影身形翩翩起舞。
整个御花园瞬间变成蝴蝶的天堂,雪罗尔玊心可不思议地惊看着眼前景象,来不及妒忌,只觉美得如此陶醉。
这奇异景象自然吸引了不少人来,宫女太监女眷朝员,纷纷望蝶而来。
郁景彦停下舞步,抬眸望着这漫天彩蝶,心底担忧却是一层盖过一层。
“好!好!”突然,一阵豪迈的拍掌赞赏之声自园外传了进来。
待郁景彦回身看时,只见皇上南宫宇泽拍手称赞而来,身旁还跟着太子、战珩等人。
“奴婢见过皇上,惊扰圣驾,还望皇上恕罪。”郁景彦急忙屈身行礼。
“快起来。”南宫宇泽亲手扶起蹲身作礼的郁景彦,“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盛象,你让朕大饱眼福,又何罪之有?”
古有蝴蝶为祥瑞之物一说,这样看来,这小小舞姬阿玉倒算是一个祥瑞之人。
郁景彦抽出手臂躬身立于原地,眸光却是无意扫过南宫宇泽身旁的战珩,后再落回皇上身上,“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若非玊心公主邀请,奴婢断不敢在此妄为。”
郁景彦出言解释,却是整个人身子都似在微微颤抖,只因这一举带来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如此,朕倒还要谢谢这玊心公主了,能让朕有幸观赏如此美景。”南宫雨泽并无责备之意,言毕之后又将目光落回郁景彦身上,“你且陪朕在这御花园里走一走吧。”
说完便率先往前行去。
“朕听闻自你容貌被毁以来,唐御医一直在想方设法诊治,如今可有好转?”南宫宇泽边迈步边盯着郁景彦遮了的面容问道。
“回皇上,许是奴婢这容颜毁得比较厉害,唐御医虽竭力医治,却也是见效甚微。”郁景彦的容貌如今早已是恢复如初,但她依旧画了毁容似的坑洼妆容,就是为了不在人前显露。
“看来是这唐御医的医术不到家呀!”南宫宇泽叹言,“这一年之久,医治战珩的腿脚不见好转,如今连你的容貌也不能恢复。”
“如此,皇上怕是错怪唐御医了。”郁景彦轻笑着出言维护,“唐御医乃南月国数一数二的高医,医术自然无话可说,但御医毕竟是御医不是神仙,遇到不治之症,自然也属正常。”
“哈哈哈……”听此一解,南宫宇泽龙颜大笑,“你这小丫头倒还真会替人着想。”
言毕,南宫宇泽又侧头看着跟在身旁的战珩,“朕曾听闻你的夫人曾让你帮忙寻找一人,如今可有下落?”
初听此言,战珩寒眸一顿,却也只片刻便恢复如初,“回皇上,没有。”
这坚决二字让郁景彦心下一凉,战珩无所获,烈焰也无所获。
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呀?
“在你夫人这件事上,朕对你终究是有所亏欠,所以这件事朕未先经由你的允许便私自做主了。”说完,朝侍在身后的韩权伸手。
韩权会意,将握于手中的画卷递给南宫宇泽,“便是此人吧。”南宫宇泽将画卷摊开在战珩及郁景彦面前。
只见画上一个潇洒之人傲然孑立。
郁景彦紧盯着画卷,心下或是明白了南宫宇泽之意,只怕这皇上依旧在暗中调查自己呢!只是这画上的人物虽有一样的布局,却并非是自己的哥哥。
想来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可知晓此事的唯有两人,战珩和烈焰。会是谁?
“是。”战珩瞧了一眼画卷,淡然开口,“夫人曾告诉臣,此人对她极为重要,让臣务必寻得,可如今已过去许久,臣依旧是无所获。”
言语间不由表现出些许落寞之色。
这幅画卷上的人明明不是自己让战珩帮忙寻找之人,可他为何会说是?
思至此,郁景彦的眸光不由落到战珩身上,却也只接触了其漠然的目光。
一旁的韩权一直紧看着郁景彦面上的变化,但除了漠然,再无其他。
“这件事朕会派人帮你,也算是对你的亏欠作出一点补偿。”南宫宇泽将画卷交给韩权,继续往前边的凉亭行去。
“如此,臣便替臣的夫人谢过皇上。”战珩淡漠点头行礼。
之后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着,唯留了雪罗尔玊心,似是一个外人般,被冷落着待在原地。
见着一个丑陋的宫女都比自己有分量,雪罗尔玊心心底对郁景彦的妒恨之意有增无减!
这御花园所发生之事不一会儿便在整个皇宫传遍,自然也就传进了皇后及众嫔妃的耳朵之中。
如今对她到底是不是雪罗尔玊凤已不再重要,这阿玉的存在已经是她渐渐浮出水面的威胁。
所以阿玉,必、须、死!
这一夜晚膳时间,上官梅以皇后的身份宴请了雪罗尔玊心。
“玊心公主对咱们南月国可还习惯?”上官梅将桌上的菜品往雪罗尔玊心面前推了点,问道。
“多谢皇后娘娘挂怀,这南月国自然是比我们部族好了许多。”雪罗尔玊心恭维言道。
“那可曾遇到心仪之人?”
如此一问,雪罗尔玊心摇了摇头,“只怕心仪之人不一定看得上我。”
“你所指的莫非是战珩战公子?”上官梅此前也听闻了这公主专程去了一趟战府。
雪罗尔玊心只笑了笑,并未言明是与不是,“娘娘,有一件事,玊心不知当问不当问?”
见她犹豫,上官梅笑笑,“你来南月国,本宫本就把你当女儿一般,有什么想问的,你但问便好。”
得了如此准许,雪罗尔玊心也不再犹豫,“娘娘此前一直怀疑阿玉便是我那姐姐雪罗尔玊凤,可是有何根据?前些时日阿玉高烧,我趁机去查看了她的身子,并未发现其左胸处有胎记,且玊凤姐姐是万不能触碰蝴蝶的。如此看来,这阿玉,应该不会是我的姐姐吧?”
听此一言,上官梅眉心一蹙,虽然这诸多现象都表明阿玉跟雪罗尔玊凤并无半点关系,但她心底就是有一个声音肯定这两人其实就为一人!
但若说是从哪里看出,只怕是那倨傲冷漠的眼神及女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