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太子祁佑麟便是南宫玥从小到大踏遍万水千山寻了十几年的心底之人!
都说生活往往比故事更具戏剧性,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世间多有痴情儿女,这南宫玥便算是其中之一,如今她想寻之人虽是寻到了,可就目前情况来看,只怕相守会比相遇更难。
“小姐,你还在想公主的事?”见郁景彦自纤玥阁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桌边双手撑头发呆,沫兮泡了一壶花茶给她倒了一杯凉着。
郁景彦没接言,再想了片刻后才拉过沫兮在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沫兮,你说公主如今寻得了心中之人,且其为堂堂一个大国祁国的储君,若她如今再向皇上要求重新赐婚,皇上可会答应?”
若皇上能答应,那便意味着战珩不需要再奉命迎娶南宫玥,如此,自己也不用再为此事而伤心了。
心中想法自是美好,可沫兮的一盆冷水毫不客气地浇了她一个透心凉。
“不会!”沫兮倒很是肯定。
“为何?”郁景彦追问。
“因为君无戏言!”沫兮给了这么一个最直接的答案,“皇上这婚是当着群臣百官赐下的,如今恐怕已是整个南月国都知晓了,既是到了这一步,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沫兮所言确实在理,南宫宇泽当时全不顾南宫玥的拼死反抗也要赐婚,便说明这场联姻牵扯到诸多政治关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南宫宇泽又岂会自己断了自己的威信。
这最后一点期盼也彻底没了,郁景彦只觉心下闷堵得慌。
“小姐,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只关心公主,倒全忘了自己的处境及任务了,如今这祁国太子的突然到来定不是偶然,再加上那一晚咱们算是把他得罪了个底儿透,”今日初见那人时,沫兮确实惊诧不已,“如今咱们得想想法子怎样才能平安过了这一关?”
听言,郁景彦深呼吸顺了一口气,确实,自己入宫的目的不是为儿女私情伤脑筋,当下该思考的是如何保命的同时又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既然这祁国太子前几夜能闯皇宫掳了我,便说明他定不是今日才到帝都,而且很明显,他此举多半是为雪罗尔玊凤而来,那他们之间到底又有什么关系?”郁景彦自顾自地嘀咕着,只觉脑袋里如硬塞了一团浆糊,让她有些烦躁不安。
“小姐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皇后有关?”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沫兮总觉得这皇后自被禁足半年出来后,面上虽是温和了不少,但暗里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今日我本没资格随皇上一行去迎接祁国使团,是皇后派人吩咐我过去,她这么做的目的……”郁景彦静下心来细细分析,“若祁佑麟跟雪罗尔玊凤关系不一般,那便意味着上官梅此举就是故意要让祁佑麟见到我。”
“所以说白了,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依旧是她。”沫兮给了这么一句总结,她相信主上,只要是主上要对付的人,定不会是好人!
“可……这祁佑麟跟雪罗尔玊凤到底又有何关系呢?”其实郁景彦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断言罢了。
祁佑麟能半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闯皇宫掳人,且那一声“凤儿”满是柔情……只怕这两人此前是相爱相守,一场部族战役毁了他们之间的情爱罢。
若真是这样,那这祁佑麟的有备而来只怕会将这潭水搅得更浑!
“玊凤啊玊凤,你的身上到底还背负了多少秘密呀?”郁景彦再叹口气,紧拧着眉无奈地言道。
正这时,杨兑进来禀报说有一宫女求见。
郁景彦吩咐让带进来,转眼间人已是来到了里面,“奴婢见过玉美人。”来人恭敬作礼。
“何事?”
“韩公公派奴婢来告诉美人一声,明日正午皇上会在御花园最大的露天亭阁宴请祁国使团,要美人您献舞助兴。”这宫女详细地传令。
闻言,郁景彦先是一愣,片刻后才紧看着她,“此事是谁安排的?是皇上吗?”
让自己来献舞?是想让祁佑麟断了自己是雪罗尔玊凤的念头?还是要故意让自己这个雪罗尔玊凤的样貌出现在祁佑麟视线之中?
“奴婢听人说好像是玊心公主的建议,皇后娘娘听取了,便如此进言给皇上,皇上也就同意了。”宫女也无隐瞒地细说着自己听取来的消息。
郁景彦并没有急着给回话,脑海里思索了许久,末了才言了一句“知道了”,便吩咐杨兑将其送出去。
“小姐,现在怎么办?”待他们出去后,沫兮忙问道,“这舞,献是不献?”
“若刚刚宫女所言为真,那这一切便是皇后和雪罗尔玊心故意为之,很有可能就是要让我以雪罗尔玊凤的模样出现在祁佑麟面前,如此一来……”郁景彦纤细手指绕着身前秀发,起身踱步思考,“那这舞定是不能献!”
“可这是皇上的口谕,若小姐不去,那不就是抗旨吗?”抗旨罪大,这绝不是能儿戏的。
沫兮担忧的也是,郁景彦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下来,“若自己是真的不能献舞呢?”
“小姐你的意思莫非是……”沫兮吃惊,“自残?”
这是万万不行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自己伤害自己。
郁景彦却没有给出个确切的答案,只忙拉过沫兮,“陪我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给沫兮再追问的机会,拉着她便是往门外奔去。
三五几绕,两人急急跑到御舞坊时已是气喘吁吁,这会儿正是大家该练舞的时候,郁景彦吩咐沫兮去锦瑟殿唤一声念衣,而她自己直接往宸和殿等着去了。
不一会儿沫兮回来却只她一人,郁景彦疑惑。
“她们说念衣姑娘昨日受伤了,没去锦瑟殿练舞。”沫兮缓了一口气,言道。
念衣受伤了?
初听此言,郁景彦心下不由有些担心,最近她老忙着安慰公主,对念衣这边了解的倒是少了,也不再犹豫,迈步直接往念衣房间那方跑去。
门前抬手敲门,不两下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念衣,我听说你受……”见门打开,郁景彦边迈步进去边关心问道,可她进门所见之景让她整个人瞬间呆怔在原地。
未完的话也是半吊在喉咙处再未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