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珩也没再跟上前去,只眸子微动,突然面色痛苦地捂着肚子,“哎哟”嘴里发着呻唤,身子也缓缓滑下。
见他突然如此,郁景彦笑意容颜瞬间被惧忧代替,急忙跨步上前扶着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战珩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反手指着自己的腹部,“刚刚被你踢了,疼”
这一言,郁景彦才忆起初醒之时误以为身侧之人是祁佑麟,伸腿便是一脚狠踢了过去。
“我……”郁景彦脸上落了歉意,“对不起,我以为……”
战珩却没让她再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一下站起身来将她紧紧揉进怀里,“以后你的记忆里,只能有我!别的男人的名字,能不说尽量不说。”言语间尽是霸道的占有,搂着她的力道也比刚刚重了许多,仿佛是怕她稍不注意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识到自己被耍了,郁景彦抬手轻捶他后背,“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说情话的天赋这么高啊?”没有被“骗”的不爽,虽语言戏谑,心却如蜜甘甜。
“那是因为我之前不确定你是不是也爱我。”战珩如实回答。
更确切地说,从前的她是一枚被他利用着投入这场诡谲风云中的棋子,可一路走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对这枚“棋子”动了真情,知她置身险境,他比她还提心吊胆;见她被别的男人拥抱甚至亲吻,他怒意似寒潭!
想到此,怀抱的力道再紧了几许。
郁景彦快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了,双手拥住他的腰,一手轻拍着他的背,“再这样抱下去,我会被你勒死的……”
得此一言,战珩确实松开了她,却是猝不及防地低头在其柔软的唇上狠狠落了一吻,而后才低眸看着她,“不准再说不吉利的话,否则……”
说着,作势又要亲吻下去。
郁景彦赶紧收回双手撑在他胸前,“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还不行吗?”
见其被迫退让的可爱模样,战珩抬手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傻丫头。”嘴里满是温柔的味道。
郁景彦瘪了瘪嘴,笑容却是深情而甜美,她再伸手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淡淡的安息香萦绕四周,那是专属于他的味道。
就这般,抛开国仇家恨、也不去想后果如何,只深情相拥,享受着这甜蜜而美好的一刻。
“战珩,”静默许久,郁景彦脑袋往战珩怀里挤了挤,柔言开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从前的我?毕竟……我曾用了那么多法子证明我不再是雪罗尔玊凤。”
即便过程很艰难,甚至让无辜的爹娘丧了性命,但好在确实瞒过了所有人,直到雪罗尔玊心的到来将一切表象再打破……
“味道。”战珩浅移温唇在其额上落了一吻后才开口回答。
“什么味道?”郁景彦不罢休,移动下巴抵在他胸前,抬头望着他追问。
战珩敛眸,低下额头靠上她光洁而圆润的额头,削挺的鼻尖也触碰着她娇俏的鼻尖,让人心动的气息在彼此之间飘绕,“专属于拥有异世灵魂的你的独特味道,干净、清澈、善良、率性,专属于我的……彦儿。”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温润唇中说出,郁景彦不由微微惊顿,这个名字离如今的自己仿佛已隔了几亿年的时光,久远到甚至连她自己都快淡忘。
上一次被人这般温柔地唤出,还是她在现世替哥哥打点行装时,哥哥揉着她蓬松的头发道谢……
“怎么了?”见她突然神色有异,战珩微抬起头看进她眸子。
郁景彦却只收了神色摇摇头,“谢谢你。”
战珩其实猜想到她许是想起了那些悲伤的事,不过没有追问,再落唇轻吻她娇俏的鼻尖,然后抬手将她脑袋轻按进自己怀里,只落了无言却满是深情的环拥。
时间点点滴滴地走着,两人也就这么静静相拥,而打断这份静谧的,是半盏茶后的敲门声。
这声音敲得有些急促,刚落定,门外来人便开口了,“公子,皇上传旨要你即刻入宫。”
是孟元楼的声音,语气间很是急切。
也是,如果不是急事,他又怎敢大清早的就来打断公子的新婚好事。
不过说也奇怪,他家公子明明爱的是阿玉姑娘,可昨夜硬是在这“玥儿”公主处留宿了一宿,甚至为她抛下满堂宾客不管,进了这院儿就再是没有出来过。
一闻得是此,郁景彦身子一颤,微离开战珩的怀抱皱紧眉头看着他,“难道是皇上发现了?”
“只怕不是他发现的,而是有人迫不及待地去告密了。”战珩面上也覆了凝思。
得此一解,郁景彦眉头皱得更紧,很是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战珩没急着解释,只弯身将她抱起放回到床上,然后在床边坐下,“南宫玥之所以会给你下毒制造这场‘错嫁’,就是因为有人暗中示意,而其最终的目的是想利用此事将我推到风浪顶端,上受皇上的惩治,下落百姓的指责……”
言至此,战珩不由嗤笑,千一楼事件真相为何,他一清二楚,想来他还应该感谢这个祁国太子,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
郁景彦听言观色,当思路在脑中越清晰,面色就变得越惊寒,“上官齐和上官梅?!”
战珩点头,伸手将一缕秀发别到她耳后,“不过他没算到的是,在计划实施之前,自己倒先被人摆了一道。”
如此一说,郁景彦疑虑再浓,“你是说上官齐和雪罗尔玊心其实是被人陷害的?”
她本想着自己再过几日便会离开南月国,对这些传闻便也没做深究,如今看来,这信息量是越来越大了。
如果再细想想,聪明如她,要猜出此人是谁也不难了。
战珩未再答此问,只修长手指划过她发际,“从今往后,所有的事情你都不需再想,一切有我。”
言毕,倾身上前于其额上落了一吻,再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穿起鞋袜起身往外行去。
门外,孟元楼一直恭敬地候着,见自家公子依旧着了一身喜服出来,有些懵地看着他。
“去吩咐诗语和小宁过来伺候夫人,然后让玄墨寸步不离地守护,你同我一道入宫。”战珩并未理会孟元楼的诧异和探究,只恢复以往神色,出言吩咐。
“是。”孟元楼跟在身后恭敬答言,心下只觉公子这吩咐好生奇怪,却也不敢冒昧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