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唐楚离与战珩有事要谈,跟郁景彦道过别后,两人便去了书房。
“如今上官梅已死,上官家族也算大势已去,接下来你有何打算?”书房内,唐楚离将上次用与叶无痕秘密商计的火焰形白玉信物还给战珩,问道。
战珩却是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没完,上官梅的死是谁为之?原因为何?这些我们还得继续调查。”
更确切地说,是调查当年上官梅为何能打败更有优势的虞秋丹而一举坐上皇后之位?
“有没有可能是已逃出大牢不知去向的安老太监?”唐楚离点头,上官梅之死,只怕那神秘消失的安老太监嫌疑最大。
“目前还不清楚,但那个老太监一定不简单!”战珩肯定,“现在细思他当年入宫之举,反倒更像是刻意接近上官梅。”
唐楚离也是同意,“只是如今上官梅死了,那老太监又没了踪影,再想调查怕是不易了。”
“那倒未必,”战珩仿若早已成竹在胸,“相比那老太监,我更感兴趣的是上官一家子。”
闻他这番话语,唐楚离倒是兴致更浓,“此话怎讲?”
“你可还记得之前玉儿在宫中调查出的的南宫宇泽与虞秋丹和上官梅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吗?”这件事他一直不知从何查起,如今上官梅之死及上官家族落败,倒是给了他机会,“为何南宫宇泽会放弃深爱的虞秋丹而娶上官梅?”
如此一问,唐楚离剑眉微拧,瞬间便是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上官梅虽死,但恰好可趁此时机从上官齐身上下手,去查出这一秘密?!”
“没错,”战珩肯定,“如今没了上官梅称霸后宫,太子妃上官霜儿根本顶不起上官家族在朝堂的势力,如今的上官齐再想入官场混,或该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如果这个时候能利用好,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如今之状,或会是最好的突破口。
细闻战珩言说间,唐楚离时不时点头,末了,那绝魅脸上亦是现了钦佩又调侃的笑意,“我还以为入了恋爱的坑,你连智商都丢了呢,没成想还在,我也就放心了。”
一副老成之样,言毕,亲自动手倒了杯茶水,轻饮。
见他正言过后又开始吊儿郎当,战珩只剑眉一挑,“本公子记得之前给过你一个任务,你……”
“我知道,念衣的身份问题嘛!”知道他又要开始“发作”,唐楚离赶紧抢过话语权,“之前一直忙于错嫁案和平崖血案,倒是把这事儿给搁置了下来,如今那两件事也算尘埃落定,我也是时候该去会会那个神秘的念衣了。”
轻摇杯中茶水,片刻后,仰头一饮而尽。
“不过,说点题外话,经过这一劫,你和阿玉的结合也算是被世人认可,”唐楚离放下茶杯,收了笑意后面露认真,“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那丫头也很爱你,那你的身份……可有打算告诉她?”
言与不言,或都会有一定的隐患存在。
闻问,战珩只摩挲着一直握于手中的火焰形白玉,面上并无半点犹豫,“我的身份或会是一场灾难,她越晚知晓,也许影响才会越小。”
他只希望,无论今后发生些什么,她都能永远在他身边。
读着他那淡然面色,唐楚离明白他心中也有忧虑,亦不再追问,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不觉得这个奇女子就是上天特意赐给你的吗?放心吧。”
满言安慰。
是啊,一个异世灵魂,偏偏闯入他的生命,也许……这就叫命中注定吧。
战珩淡然面上露了浅笑,看向唐楚离轻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再聊了一会儿,唐楚离便离开回宫了。
……
这边,战珩和唐楚离离开后,诗语和宁清瑶两个小丫头便很高兴地进来陪郁景彦聊天儿,今日午时那一场异象救下了夫人,真的是让她们感动得不得了。
“夫人,你知不知道,其实如果不是那场异象,你也一定不会有事。”屋内,三人围桌而坐,诗语拉着郁景彦的手自信言道。
郁景彦敢肯定她们定不会知晓南宫宇泽的计划,若这样还出此言,除了是有人劫法场外,恐也无其他解释了,“知不知道劫法场是什么罪?你们胆子也够大的。”
她本就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或伤或亡,知晓这丫头所指,郁景彦出口的语气中也带着些轻责。
“夫人你本就是无辜的,否则老天也不会出手相助了,”诗语根本不在意,“再说了,午时你的丫鬟沫兮暗中告诉我已安排了人救你,且公子也在现场,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细听此言,待郁景彦反应过来时,秀眉顿紧,沫兮?
她记得,当时只见换了装扮的沫兮低调地跟诗语言了几句,原本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诗语和清瑶立马就安静了,她一直以为是她俩懂了自己的示意才如此……原来是因为沫兮给她们说了有人相救才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沫兮是烈焰宫的人,若她所言不假,那要救自己之人莫非……是烈焰?!
是他吗?若是,他为何还会出手相救?难道又是为了相互利用?
如此想着,郁景彦自觉寒颤。
这一次扳倒了上官梅,日后皇后之位极有可能会落到虞秋丹身上,如此,那场结盟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从这场宫廷漩涡中抽身出来,也再不想踏足进去,自然更不想再跟这个神秘人有任何来往。
看来,是该找个时候跟他言清一切,做个了断了。
“对了,上官凝儿这几日怎么样?”有些时候,真相往往比谎言更残酷,如今谎言被揭穿了,只怕这上官凝儿并不会因真相而放得下,反倒该是伤得更深了。
得了此问,诗语只哀叹摇头,清秀面上也是现了怜悯之色,“被自己信任的亲姑姑和亲爹如此联手利用,只怕已是被伤得千疮百孔了吧。”
“本性善良,只可惜成了那些恶人手中的政治牺牲品,”郁景彦叹言,“你若有时间,多去看看她吧。”
诗语点头,“夫人放心吧,这凝儿小姐也是个可怜人,我会多开导她的。”
如此,郁景彦轻拍了拍她的手,欣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