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监。”两人均想到了这个潜藏极深的小人物。
“那安老太监消失得太过蹊跷,只我想不通的是,他若是帮凶,为何会潜伏到上官梅身边这么多年?若怕其暴露真相,更担忧此事之人应该是位高权重的南宫宇泽,怎会轮到他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冒险去动手?”这个疑惑自上官梅被杀、安老太监越狱之后便一直落在战珩心头。
战珩所疑不无道理,“如今这般徒自分析也无用,关键是要找到这个人,查出他的背景,也许这些疑惑就都能解了。”
这一点战珩自然认同,但如今此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仅自己的人没有查出他的下落,就连皇上贴出海捕文书,亦是丝毫无获。
“对了,刚刚说到拓影,那日他可曾跟你透露除我身份以外的其他信息?”自己身份暴露这件事有点蹊跷,战珩紧看着她问道。
郁景彦却是摇了摇头,“除了你的身份,然后就是说要找你报仇之类的,怎么了?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闻她此问,战珩轻点了头,“第二日我真实身份的消息是从皇宫传出来的,按理说拓影身在宫外,若要散布我的身份,也该是从百姓口中传起,这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跟人暗中有结。”
说到此处,郁景彦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堆了堆,“对了,那晚他跟我说了你的身份之后,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我以为他是去前面照顾拓慈,可后来我路过拓慈那里出来时,并没有他的身影。”
当时她心里只愤怒战珩对自己的隐瞒,倒没注意这一细节。
“那就对了,”战珩恍然开口,“你们的谈话他应该故意让人听了去,他匆忙离开应是追此人而去,而此人才是真正散出我身份之人。”
只是这个神秘人又是谁?
“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所有事情都演变成了一个平面,若想掀开平面查找真相,就必须要有一个突破口。
“我想给他们演一场戏。”战珩直言。
“演戏?”郁景彦不解,“怎么个演法?”
“‘死’一回。”
“死?!”闻得是此,郁景彦猛地站起身来看着他,以为他要做什么伤害他自己之事来达成目的,立马摇头否决,“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伤害你自己!”
知她会错了意,又见她如此在乎自己,战珩笑了,他揽过她的腰将她抱着坐到自己腿上,然后抬眸看着她,“谁说我要伤害我自己?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舍不得呀。”
“那你说的死是什么意思?”听他此说,郁景彦才稍稍放心。
“这个……还需要你配合我,你愿意陪我一起吗?”战珩渐收了笑意,眸露认真地问道。
这一次换郁景彦笑了,却笑得调皮,她微侧身子面对他,然后抬起双臂搭在他肩上圈着他,“你都不详细说,我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
“当年雪罗尔玊族一役疑点太多,我想去暗中调查一次。”战珩并不隐瞒,直言道。
突然提及这个部族,郁景彦的笑意渐渐凝固在面上,她一直想知晓那场部族战役的真相,可到如今也只知一点皮毛,“你是怀疑玊凤的父王是被冤枉的,也如南月国当年血案一样,有人故意精心策划的谋杀?”
她曾从祁佑麟口中探知玊凤的父王仁德正直,应该不是众人口中传言那般,会做出通敌叛族侵民扰民之事之人。
如果真又是一场血案谋杀……如此想着,郁景彦竟觉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战珩并不否定,“我曾还不知晓你真实身份之时,派墨暗中到那部族调查,得了一封只有‘化碧归琴’四字的信件,我不解其意,所以之后又亲自去了部族,从玊凤的奶娘口中得知此谜之解:部族有冤,若想调查真相,唯有公主归来。”
所以这更加确定了他对那场部族战役的怀疑!
得此解释,郁景彦一双眸中塞满惊诧。
战珩轻拍她背安慰着,亦接着将他所知道的产婆之事全数说了出来,末了,才给了总结,“我历战无数,雪罗尔玊族本是一场小战役,根本无需南宫宇泽那般关注,可他的表现恰恰相反,不过不管怎样,那部族有冤是肯定了的,所以我想以金蝉脱壳之计暗中去调查,而这边,我‘死’了,那些想杀我之人才会放下戒心,我的人也才好暗中调查先时所有未解的疑惑。”
也许这一关过了,幕后真凶及帮凶的身份就会更明了。
“那我也要去,”郁景彦认真同意,“这雪罗尔玊凤也算是咱们俩的牵线人,而且我如今都还用着她的身体,无论是以她的身份报仇还是以我的身份报恩,我都该去。”
闻她这般坚定之言,战珩笑了,一直怕她拒绝的心也终是安下,“这件事我跟唐楚离也做了初步部署,待我安排完剩下之事后,我们便一起去。”
“所以说,唐楚离他……”即便言语未完,意思也是明了了。
战珩自然知晓她想求证什么,认真地点着头,“他是当年太医令裴桓裴伯伯的孩子,自幼跟他爹爹出入皇宫,亦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我们一起上学堂,一起学功夫,甚至多时也会一起吃住。”
这么多年来,幸好有唐楚离相信他、帮助他,否则,自己如今是何状,恐难想象。
“难怪……”郁景彦拖着尾音点头,“可所有人都被当年血案的谎言蒙蔽,你是如何让他相信你的?”
毕竟人心多是往众言方向倒。
“赌!”战珩眸光如炬,“我知晓若要复仇,必得时时掌握宫中风云,后来师傅让我暗中联系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此人便是唐楚离,当时的我也不敢保证他会相信我。后来我约他相见,初时,他确实恨我,但我们自小的情谊又让他觉得该相信我,且他改名换姓入宫本就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这一赌,我最终赢了。”
当时两人畅快淋漓地打了一场,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担子,要担,兄弟一起!
“自此之后,我们便联手调查,一路来他都暗中帮了不少忙,而且有他在宫中,我便能时时看清里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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