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往我身体里放五毒呢?在一片大雪中我茫然地想,谁会这么恶毒。
我自信我只是在本分中行事,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过了一会曼达挥舞着镊子走过来。
“有些虫子已经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她跪下说。“我拔不出来了。”
“没事。”我走着道。“你已经尽力了。”
说实话我对这个结果毫不惊讶,也毫不意外,
他妈是谁放的?也太恶毒了。非要至我于死地啊。
我忍痛道,现在我只能想到那只僵尸了。
“我会死么。”我微微仰起头,忍痛说。
“不会。”曼达道,我隐隐感觉到她在给我滴上眼药水。“毒性我已经帮你抑制住了。只是。”她低下了头。
“没事,有什么问题,直说就是。”
“只是你的功力会像我一样衰退,”她这样告诉我,“不同的是,我这是可以恢复的。”她往我身上涂上药水,“只是你这还能不能恢复我就不知道了。”
“没事。”我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我这辛辛苦苦修炼下来的灵力啊!谁给老娘下的,老娘非饶不了她!
“现在要不要叫云幕霆?”曼达道。
“不用了。”我摇摇头,“云幕霆也有正事。,我叫了他,会很耽误他行程的。更何况。”我仔细捏着身上的伤口。
“这里冰寒地冻的,他也不一定能来。”
而我自己还撑得下去。我费力地站了起来。
应该可以吧。我想,我的力量除了前世修为之外,还有灵藤的辅助加成作用。
一切全靠直觉行事。
我们几乎是被蒙着眼睛在走路。
的确,天太冷,我们看不清路,手上的地图几乎等同于两张废纸。
走着走着,我都还怀疑自己能否到终点。
这次盗墓太尴尬了。曼达说得对,我们之前盗的墓,过家家而已,实际上我只是跟着大部队在行走,自身的盗墓经验,几乎等于零。
神仙墓。神仙也盗不得啊、
我站在山崖上往下望,发现远方的原始森林一片葱绿的纯净之色,我心想,他们,应该还在那片地域徘徊吧?
法随小朋友该渡劫了。假设她在这里渡劫的话,该不会抱着个野人在山洞里逍遥快活吧?
如果这样我倒颇为期待。一定要拍下照片上传社交网络。嘿嘿嘿。
顺着直觉走,顺着直觉走,我嘟嘟囔囔地道。但愿蛊女的直觉是真的有效。
走到一个拐点。
曼达示意我停下。
“我感觉这里有东西。”她闭着眼睛说。“你别动,我先再感知一下。”
我乖乖退后去,看着她伸出了手指。
五个指头,朝下。
这是蛊女要寻宝的节奏么?我退到一边想,有点想笑了,
毕竟我们之前演的是比较贴近现实的玄幻题材,现在一下子跳出个完全不接地气的寻宝奇兵来,变化是稍微那么突兀了一点。
我闭上眼睛。
只见地上一阵金光爆起。曼达把一个葫芦翻了出来。
“呐。里面有东西、。”她半裸着脚说。
我仔细观察蛊女的步伐,双足细嫩,纤细,又像是刀锋在薄薄地刮,仅凭这双细足就能确定,很迷人,至于脸嘛…我就不说了。
曼达将手伸过来。
我心想大雪天的哪蹦出个葫芦呢,难道是神仙埋的
一时的奇遇。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想着我走过去。
我看着她细如婵娟的手在空中飘了几下…又放下…那个酒葫芦在地底埋了这么久可却还是崭新的。之后,我却感觉她牢牢地把这个酒葫芦踩在脚下。
只见她脸色几乎可以拧出黑水来:“小心!”
只见一阵金光暴起,我慌忙不迭地扑过去、
总算从曼达脚下抢到了那个金葫芦。
曼达斜着眼问我:“你干什么?”
我哭笑不得:“曼达小姐,纵然这是什么邪物,你也打算就这么毁了,也太可惜了吧,不如给我用。”说完我拿过去抱着。
曼达抱住我的手臂,一声暴喝:“快放下!”
我吓得一愣,手中的酒葫芦乖乖滴滚到了地上。
曼达连忙把它们塞开,一条绿蜈蚣爬了出来。
我吓得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
“装五毒的东西。”曼达淡淡地说,犹嫌不过瘾,抓起一条就漫不经心又若无其事地往嘴中塞去,我吓得面如土色,曼达还是那副那样子,淡淡的,含着微笑。
“瞧你那样子,一丁点就怕成这样子、”
我呆呆地说:“曼达小姐,你吃的不是虫子,是五毒啊…不对,你嘴角流下来的血是黑色的!”
曼达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然后神色泰然,颇有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于色的勇气与淡定。“对,我吃的不仅是一条毒,还是一条蛊,怎么了?”
“…”
话音过来一阵劲风刮过。直直将曼达手中的蛊刮了下去。
我走过去将它捡起来:“你看,曼达,连神仙也不赞成你做这个吧?”
曼达索性瞪了我一眼。一脸风沙恶狠狠地说:“迷信!”
然后,她赌气似的,一口气将葫芦中的虫子全部吞了下去。
葫芦里的虫子…有金粒虫沙棘…绿眼四足蜈蚣九足蜘蛛…见鬼,曼达小姐一下子吃下去这么多,真的不会长毛病么?
我惊得目瞪口呆,现在才想起来曼达在什么地方?见鬼的在力量的致命反噬期啊!这样下去可不得了。我哀叫一声,连忙上去抢下她的葫芦,以几乎要哭的语气道:“曼达,别吃了!”
曼达一脸平静地将头从那个空空荡荡的葫芦里抽出来:“嗯,别吃了,为什么啊?”
我欲哭无泪,我怎么摊上个这样的同伴啊,从来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知道珍惜同伴的命,整天就知道自己发神经。“你会死的啊!”
我拽着她连忙往前走,着急道。“大姐姐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命也要顾及我的命啊,你死了不想活我还想活呢。没了你我怎么走出去!快快!”
曼达一脸若无其事,还索性把酒葫芦残余的毒汁当酒喝了。“我没事,你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