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祸乱世,天降玄旨,四灵认主,穷水白山。
岫岩眸中略冷,来人一身淡蓝色的衣袍,翩起间有玄者超凡的神韵,在他身后的剑铿然而鸣,剑气砰然而出射向站在娲皇神庙上的两人。
阗拂袖排掌冷冷玉光荡开剑气,再出一掌玉光飞舞所过之处尽成一片玉色道路直奔蓝衣身影而去。
蓝衣身影掌初开,竟是与阗相同的招式,玉气化劲与阗攻来劲气两两相化于无形之中。
岫岩眸中寒光一绽,口吐疑语:“是你?”
来着豁然转身,却不是岫岩心中所料的面容,可以说与他心中所想的那人截然相反。来人脸上略带稚气,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折扇扫开上有荒山白水,黑白双鱼在山水间游动。
来人慢慢收起折扇缓缓道:“劣者白山水,今日阁下屠戮凉州百万生灵行血祭之事,实为天地所不容。”
岫岩眸中冷光一扫,道:“所以你要替天行道?哈,九天即将开启,善身终将回归,奉劝阁下莫要插手此事,否则……后果自负。”
白山水慢慢踱步,以扇击手,边走边摇头笑道:“哎哎,阁下说了我要说的,这让我很是烦恼啊。”
岫岩身前浮现一张古琴,冷冷道:“烦恼?那便招下分说吧,敢娲皇大计,变要有死的觉悟。”
一扬指,清冽琴声流转而出,淡淡音符扫向白山水而去。一旁的阗也有了动作,凝光成剑霎然攻向白山水。
白山水不假动作,衣袍再起无风自起,插入地下的剑随着白山水的衣袂翩起抽剑而出。伸手握剑剑招已出,如水柔韧,如水激荡,更似水的绵绵不绝斩而不断。
琴音初会剑招便感敌手不凡,随后而出的阗掌下光剑快的不及眨眼,快的令人难以察觉,一剑斩破白山水身躯。
却见被斩身躯如水落下,溅起一地泥泞,在阗的背后传来了白山水略带调笑的话语道:“你斩错地方了,我在这呢,都不看清楚就出剑,是不是眼睛不好,要不要我给你治治,我的医术也是没话说的。”
阗心中一惊,剑已扫向后方,同时滑步而走剑招随着琴曲而起,随着琴曲而节节攀升,剑过之处玉光凝结,不出数招娲皇神庙周围全都凝满了五色玉光。
再看白山水,剑走水动,剑至山落,恍若羚羊挂角不留痕迹,意在纠缠不在造杀,更不清他所图为何。
岫岩指操琴曲,勾动天地之力归纳于阗身上,为他再创巅峰一举突破功体桎梏,极招应手而出。
五色玉光分化五点形成阵势,无尽五色神剑从阵势中汹涌而出怒向白山水冲去,骇然威势沛不可挡,白山水剑运山水之势,一座山,一条白水在剑招下浮现一挡五色神剑。
两者激烈碰撞,大地撼动,双双具是倒退数步这才停下。
岫岩也从娲皇神庙的顶端缓缓落下,出掌抵住倒退的阗,随后出声道:“现在离开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出手无情。”
白山水弹剑回鞘,折扇展开扇了扇道:“我也想啊,只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有人让我前来拖住你们,好让他破了执念与恶相联手布下的阵势。”
岫岩反笑起来,似乎是被白山水逗笑的,他道:“破解?就算是奉天子前来也不敢说将这阵势破解,究竟是何人竟敢放此厥词。”
白山水摇头笑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神州八荒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任何武学阵势都并非无解,皆有破解的窍门,拜托我前来的那人便有十足的把握破了你们的阵势。”
岫岩收起笑意,他对执念与恶相布下的阵势虽然有信心,但还是好奇白山水口中说的究竟是何人,也想知道这神州八荒有谁敢放此厥词便道:“可否说出是何人,也让我与阗见识见识。”
白山水哈哈大笑起来,身形急速后退,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还会有谁,你们如此惨无人道屠戮凉州过半人族,自然有老天前来收拾你们。”
就在白山水话音刚落,四道响雷划破天空直逼这四座娲皇神庙而来,雷光赫赫,神威无匹,瞬间便将这四座宏大的娲皇神庙摧毁。
天穹之上墨云盘踞,原先显露而出的巨大法阵也被这些黑云所覆盖再难看清了。电蛇游走,盘墨如斗,玄玄威势向着祭坛上的执念与恶相逼迫而去,一道道雷霆急走而下轰击在祭坛之上。
五玄惊雷铠与翻天浊世球封印已解,执念与恶相对这些雷霆自然是毫不畏惧,五玄惊雷铠飞上高空尽纳周天雷霆。
这时劫云再次变化,五色豪光隐现其间一道道葵水之雷骇然降下,将五玄惊雷铠打的节节败退直至重新回到恶相掌中。
执念似有所感,抬头看向天穹墨云盘踞之处喝道:“出来吧,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难道玄阳门下竟是一些鼠辈么。”
一道光从劫云中裂开,随即劫云分裂,一人身穿青灰色衣裳,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头发用一根五彩变换的发带束起,发带随风飘荡很远,很远,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带着傲人霜气缓缓走下。
清朗诗号也随之而来:“吾从山中来,千鸥寻我,管他去,不翻红尘浊浪,自饮闲暇白云间有浪起,不下凡,我故逍遥八荒中。”
恶相寒声道:“何人?”
朱自在掌一抬,一方玄旨出现在他的掌中,只听他傲然道:“九阳玄门落霞峰之主奉掌教至尊之命前来宣旨,尔等可接。”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道,不待执念与恶相回应,玄旨已然展开,朱自在朗声道:“苍苍天玄,唯唯地生,生当玄阳,死亦归鸿……”
朱自在还未念完,便见执念与恶相两人联手攻向朱自在而去,掌风生恶,攻势生凶,欲一击取朱自在性命。
却见朱自在发上彩带飘荡,回旋间一挡攻势,朱自在也抽身而退回到了墨云之上,他的面色仍是傲然,没有丝毫怒气,道:“旨意我已带到,尔等若不领旨后果自负。”
言罢便转身踏上墨云,随后风起云散,天地恢复清明之色。原本出现的九天阵法也消失的稳赢无踪,恍若从未出现过一般,随之消失的还有白山水,他也跟着劫云的消散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