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得到命令般,大家同时回头,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出现在视线里,鸟窝头,黑灰脸,破烂衣服,邋里邋遢,刚才听到声音时,大家心里瞬间勾勒出一个手执长剑,身穿锦衣的翩翩少年郎,谁知……这反差也贼大了点。
“夫君,你要饭回来啦!”
“女婿,你要饭回来啦!”
“姐乎(夫),你要幻(饭)肥(回)来啦!”
三人异口同声,乞丐君嘴角微微抽搐,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男人轻轻点头,“拿东西。”
说完向屋里走去,似乎并不想多事,众人目瞪口呆,心里飘来三个字,“就这样?”
黄爷笑了,原来她的夫君是个乞丐,还是个软蛋乞丐。
杨初画几乎快要吐血三升,公马、母马、草泥马,好歹夫妻一场,要不要这么绝情。
几乎只在几个呼吸间,乞丐君从屋里走出,手中多了一根用白色布条缠绕的棍子,姑且称为棍子吧,反正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
当他走到杨初画身边时,大家以为他会与她擦肩而过,可是,这次他们想错了,乞丐君脚步一顿,黑乎乎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犀利如刀,直入人的灵魂,“我好像说过,放开她。”
在黄爷心中,乞丐君的形象直接等于软蛋,所以,也没将他放心上,“你说放就放,凭什么?”
只见乞丐君伸脚一踢,一个打手顿时滚出三丈远,骨头噼啪作响,怕是断了不下两根。
“你……敢动我黄爷的人,小的们,给我打,死活不论。”
黄爷一声令下,众多打手一涌而上,一群人围着,大家也没看清乞丐君怎么动作的,总之结果就是,打手争先恐后的向外飞去,就如同将一块石头扔入水中溅起的水花。
“是个能打的,快跑,快跑。”黄爷脸色惨白,一边嚷着,一边往马车里钻,还未缓过气,那根用白布包裹的棍子已经抵在他的喉咙处,“惊了我夫人,就这样走了?”
杨初画在心里给乞丐君点了三十二个赞,好霸气的哈!
“大爷,您想怎样?”黄爷吓得双腿发软,生怕被他踢断几根骨头。
乞丐君没说话,黄爷心里发怔,急忙从钱袋里拿出十两银子,“大爷,这个给贵夫人买根人参压压惊。”
乞丐君收起白布棍子,走到杨初画面前,将银子放到后者手中,随即转身离去。
村民们几乎快要站不稳,抢钱的被被抢钱的抢了钱,好复杂,这乞丐,牛掰了。
下午,初画在团儿的引领下瞧了那两块地,周围没有大山,阳光充足,离河边近,又不必担心水源,土壤十分肥沃,确实不错,难怪二房的人眼红,正值三月初,地里下底肥已经七日,妥妥娘本打算今日种豇豆的,如此只能拖到明日。
天渐渐暗下来,刚跨入院中,就听得杨大娘焦急的哭声,“如花,快跑。”
杨初画心里咯噔一下,定是她那赌鬼爹在闹幺蛾子,还没来得及了解情况,杨团儿挤入院中,双目圆瞪,“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