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宜咬了咬嘴唇,不真气的眼泪水一串一串的滴落。
“白老板,原谅我,我不再顶嘴了,你要我唱多少场都可以,可是今……”筱宜不敢再继续说今晚因为太晚要回家,其实她又何尝不想多唱几场呢,那种站在舞台的上的感觉是那么让人兴奋。
白老板也实在不想为难她,只是看筱宜的脾气太倔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要怎么做。“好吧。今晚就算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晚早点出场。”
筱宜点点头,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掉。白老板和那甄老板一路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筱宜抹去了眼泪,委屈、伤心、疼痛就像海浪样翻来,一次又一次的翻过了筱宜的眼眶。
从“一佛春”出来,细雨纷飞,寒风恻恻,霓虹灯闪烁着,街车穿梭着,突然一辆黄包车停在了她的面前。“筱宜,我来接你下班。”原来是阿布。
“这是怎么回事?这车……你……”筱宜看看车,又看看阿布一身车夫打扮。
“是这样的,这是我租的。这样我就可以拉拉车,挣点零用钱。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晚上我就来接你回家,我已经在门口等了半个钟头了。来,快上来。”
“以后还是不要来接我了,拉车已经很累了。我一个人可以回家的,你还是多留点时间给自己。”
“让你一人回家,那怎么行,谁都放心不了。再说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不知道要吹多少寒风才能到家呢。”
筱宜沉默了。
“筱宜,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里不开心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我们一起长大,从来都没有见你这么不高兴过。记得以前在广州的时候,无论再苦再累,你都会开开心心的面对,总能让身边的人感到欣慰。筱宜,你现在变了很多……”阿布边讲边跑,筱宜可以感觉到他在不停的喘息。
“阿布哥,有件事……我很想问问你?你……你和段雨芹……”筱宜真不知道要怎么和阿布说,但自己又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雨弦说的那种关系呢?段家的人怎么会说是我抢了阿布呢?难道简泽都没有跟他们说过吗?
“我和她没什么的,筱宜,就是给她做了几件衣服。再说,有钱的小姐又怎么会跟我们这些做工的有什么事呢,人家看都不会看你几眼的。”
“真的吗?”
这话一听都知道里面的含义,难道自己怎么做了很多为难大家的事吗?可是自己什么也没做呀?到底要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从凌师傅受伤开始,知道店铺也没有了,饱经风霜的他更是无力支撑他的生命,情绪非常低落,甚至想放弃自己的生命。筱宜看着父亲的情绪,她更是不敢告诉父亲自己的处境,筱宜也只有用谎言给了凌师傅希望,给了他支柱,给了他安慰,她好希望父亲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一连串苍白的日子,筱宜每天按时去“一佛春”,按时回家。每天获得的掌声越来越响,门口的橱窗里,大厅墙壁都挂满了筱宜的照片,写满了她的名字。可筱宜的心情越来越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