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争气不说还要惹得别人来教训我!说我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儿都养不活我还留在世上干什么?我还活在世上干什么?干什么?”
凌师傅也陷入了自责里,仿佛自己走了生命的尽头,痛苦极了。他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他承受不了自己被人侮辱,尽管他自己对生活再看得无所谓,他也无法接受那刘若琴面对面的指责,他是多么爱这个女儿的,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去那种地方呢…….
“师——傅,不要打了!”阿布飞扑过来,合身扑在筱宜的身上,柈尺也落在了阿布的身上。“师傅!不要打筱宜了。您要打就打我吧。这柈尺是桦木做的,筱宜她会承受不了的。师傅!不要再打她了!曾经您是多么爱她、疼她、保护她,难道您就不能理解她一次吗?”凌师傅也许是有些累了跌靠在椅子上,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是呀。凌伯伯,虽然筱宜是在歌舞厅上班,但她是洁身自爱的。她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尊严。凌伯伯,请停手吧,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们大家。”
“滚——我就是在路街乞讨也不会用她一个铜板的!”
“爸爸——”
“不要叫我!我不是爸爸,你以后就当不认识我!”
筱宜哭了,嘶声历尽的哭了。
“爸爸——您打吧!您打我骂我都可以,您不要不理我!我丢了脸,没了骄傲,没了尊严,被人当众泼酒,被人威胁,被人扔在了大街上,被人不理解这些都无所谓。爸爸,我不能没有您。为什么我会这么惨!爸爸,您打我吧!今天所有的不幸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爸爸您打吧…….”
筱宜失去了控制了。失意中,她拿起了柈尺没头没脑的朝自己身上狠狠的打。疼痛?
“筱宜——你干什么?别傻了!我理解你,永远理解你!”紫欣和阿布夺去了柈尺。
“放开我!”筱宜使出所有的力气挣脱他们,踉跄一跌,倒在了墙边。刚没站起来又碰倒在地,失意中,她又用头去碰墙,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叫些什么。
屋里的人都惊呆了。阿布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筱宜,紫欣也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筱宜无法动弹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额上一阵麻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昏、眩、痛、麻、还有什么她已经分不清了。
阿布“噗嗵”一声跪在了凌师傅的面前。“师傅,不要再怪她了。她已经很累很累了。已经有那么多人伤害了她,我们不能再这样对她了,不能这样对她了。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紫欣也跪了下来。“凌伯伯,如果连我们都不能理解她,她会废掉的,一个没有欢乐的生命比死亡好不了多少。凌伯伯……”
“我……我好像……好像记起来了。我清楚了。”忽然间,芳姨冒出了一句话,在屋子里乱转。
“妈——你怎么了?妈!”紫欣爬了起来,抓住芳姨的手喊着。“爸爸,妈的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