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树松看到路边有一间简陋的茶水铺,他走上前去,“老板,来二碗茶。”
“我不用。”贾仁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会吧?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赶了一天的路,肯定是又饿又渴。”
“我真的不需要。”
陶树松可管不了那么多,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啊!”他吧嗒着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挑逗贾仁。
他又拿起一碗,“你不要我可就全喝了?”
“你都喝了吧。”
陶树松又咕咚咕咚地往下咽,贾仁阴阳怪气地笑着,“哈哈哈……”
“至于吗?让你喝又不喝。”
“老朽的确是有些口渴,不过再怎么渴也不敢喝这种带有火药味的茶水?”
陶树松不解,“你在说什么?这那有火药味?”
“哈哈哈……”贾仁有些幸灾乐祸,“你小子当然察觉不到。”
陶树松赶紧将没有下咽的茶水给喷了出来,用力地把碗砸到了地上。
当啷一声,碗碎了。
“这位客官,你怎么能这样?”茶水铺老板不乐意了。
陶树松打量着茶水铺老板,可又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由朝贾仁望去。
“你看我做什么?”
“是你说的这茶水有问题的,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陶树松活动活动身体,一如往常,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现在老板不高兴了,一切损失都得你来赔付。”
“小子,你还赖上了。”
陶树松把手一摊,“这可不赖我,都是你的说的。”
贾仁觉着好笑,他指着茶水铺老板说道:“你就别在老朽面前演戏了,你身上那股子硫、硝的味道我早就嗅出来了,如果老朽估计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江西‘霹雳堂’的人。”
话刚末音,就听见有人鼓掌,“活阎王就是活阎王,佩服,佩服!”
不远处的草丛里走出来一位三十来岁,五官端正,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位有钱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霹雳堂主——雷烈,雷堂主。”贾仁道出来人的身份。
陶树松忽然警惕起来,心中暗付:“原来他就是霹雳堂主,不过他来这里干什么?”
雷烈看着陶树松,“这位是?”
“……”贾仁没有为他介绍。
“雷堂主是在说我吗?”
陶树松指了指自己,雷烈会意地点点头。
“我叫陶树松,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陶公子,幸会,幸会。”
雷烈拱手示好,陶树松作揖回礼。
“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二位要往哪里去?”
“我们要去……”
“我们要去福州。”
贾仁抢过话来,他不想让雷烈知道他们的去向。
“太巧了,我也正要去福州一趟,那边的水师跟霹雳堂订购了一批火器,所以我得亲自过去一趟,如果二位不嫌弃的话,可以与我一道同行,到了洛阳之后还可以乘坐我霹雳堂的大船。”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雷堂主。”
陶树松问都没问贾仁就应允了雷烈。
“陶公子不必客气,贾先生这边请吧?”
“哈哈哈……”贾仁再次发出他那*仄的笑声,“小子,这一路上你给老朽找的麻烦不算少了,我可曾说过你什么?”
陶树松没有否认,贾仁又道:“现在你以为搭上了霹雳堂就可以逃出老朽的手掌心了吗?”
“贾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雷烈不解。
“什么意思?”贾仁没好气,“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雷烈的脸上起了变化,“活阎王就是活阎王,看来始终是瞒不过你。”
“老朽就纳闷,向来富庶的霹雳堂怎么会为了这区区十万两银子跑来这里跟我作对?”
“当然不是钱的问题。”雷烈脸上泛起笑意,“我霹雳堂从来就不缺银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雷烈不想说出来,“这是我霹雳堂的事,你活阎王也无权过问。”
“嘿嘿嘿……”贾仁阴沉一笑,“老朽没兴趣管你霹雳堂的事,只不过眼前这个小子你不能带走。”
“如果我非要将他带走呢?”
“那你就试试看。”
贾仁阴沉着脸,雷烈嘴角微扬毫不示弱。
忽然,雷烈伸出手去拉了陶树松一把,贾仁喊了一声,“你找死。”
一双瘦骨嶙峋的手伸了过来,眼看就要截过陶树松。
“快闪!”
雷烈大喊一声,又拉起陶树松往后退出了一丈开外,掏出好几枚霹雳弹扔了过去。
贾仁晓得厉害,赶紧闪躲。
啪!啪!啪!
爆声连连,浓烟四起,有效的挡住了贾仁,等到他钻出浓烟,雷烈和陶树松已经跑出了很远。
“嘿嘿…..”
活阎王并不是浪得虚名,他的‘鬼步’的确非常了得,凭着这种奇特的轻功,很快就要追上雷烈和陶树松二人。
忽然,四周闪现出十来个人,他们手执霹雳堂最新研制的火器,贾仁顿觉不妙。
噼里啪啦,响作一团,浓浓的烟雾弥漫了四周。
贾仁知道霹雳堂火器的威力不敢硬闯,只得回身闪避,待到烟雾消散之后,那里还看得到半个人影。
“好你个雷烈,居然敢摆我一道。”
“哈哈哈……”
贾仁并没有因此生气,居然还笑出声来,发出他那种独有的笑声……
雷烈和陶树松已经骑上了霹雳堂准备好的快马,跑出了好几里地确信贾仁追不上来,陶树松拉住缰绳叫停了马。
“多谢雷堂主搭救。”
“陶公子不必客气。”雷烈摆摆手,“我知道你肯定有话想要问我,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进了长安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陶树松想想也是,“驾!”
拍马继续向前奔去,雷烈紧随其后。
远处的山岗上,一个人骑在马上,远远的注视着他们。
“哼!”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这个人打马朝着他们相同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