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星辰之望身世之殇
白天,风花城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这红木青砖围住的街道里,好不热闹。
邸店,商铺,茶馆,饭店,在夜里变作勾栏,风花雪月。
“星辰,去那桌擦下桌子”
老板吆喝着,星辰听后顿了顿,照做了。
他所在的是家城东不大不小的茶馆,青木红墙,一派古朴之色,门口竖着一白旗,上面写着“通明茶馆”
那场大火后,星辰是唯一生还者,衣服满是火焰的咬痕,而他身上,却神奇地无一处过于严重的伤痛。
几个邻居帮着他办了家人的丧事,但对于这个年已十五的少年,邻居也没有能帮助他,一是这里虽在城里,但仅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市井小民,实在没有能力帮助,二来星辰也有那么大了,可以去城里务工,自食其力。
星辰没能逃出火灾的阴影,失去亲人的痛苦。每天都精神萎靡不振,外加身上衣物大片灰黄,破烂不堪,不知明细的人还以为是乞丐,去打工没有人要他。
直到他遇到这个邻居,看来可怜,叫他来自己的茶馆打工,工资开给他。他叫柳常,像所有市井商人,他微微发福,而且有些市侩,但他却在自己最困难之时伸出援手。这让星辰很是感激。
唯一能够报答他的,只有好好工作。他干的很卖力,脸上挂上了晶莹的汗珠,不知不觉已至中午,客人渐多,
柳常在红木柜台之后收捡着玄币,不时厉声指挥着店中不听话的小二,星辰在店里端茶送水,洗盏更酌……这一番景致确是和谐。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忙碌劳动中,星辰竟找到一丝家的感觉,心底又有一丝隐痛。
可这样的和谐,能持续多久?
太阳愈加热烈,店里也愈加忙碌,店里充满了饭菜香味,百姓在此时把日来集起的谈资发泄一通。
此时门外来了一个锦衣少年,因营养过剩而微微发胖,是风花城里的叶氏大家里的二少爷叶京,平日里仗着大人四处欺负人,简直是这里的地头蛇。
柳常见大少爷光临,知道这回不是霸王餐,就是霸王餐。
不出所料,叶京一来点了最贵的菜,大快朵颐起来。这个叶京,星辰也认识,以前星辰在修玄院校修炼过,和叶京同校,那时叶京的“美名”就有耳闻。
柳常一介市井,自惹不起他,他也闯过江湖,这类杂碎见得多了。
可知这叶京却是得了便宜还买乖,吃着吃着,忽的说这菜不好吃,忽的说那菜不好吃。
最后竟拉了一个小二说吃出了沙子,要理论。
“我这牙要是吃伤了,你们整个店卖了都赔不起。”
那个小二火了,这不是霸王餐,这是要砸招牌的节奏啊!
可叶京,不是他敢惹的。
此时柳常走了过来。
一面说“叶公子牙不行,小店人多,没给注意,请你见谅”一面看向地上他掀翻的饭菜,说“叶公子火气大,还吃这样至阳志刚的东西,在腹中无法消化,容易口臭,放屁……”
叶京当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大骂一句便操拳打来,柳常用手格挡。
店里人们,都被这一拳吸引而来。
柳常愤恨欲死,何时自己受过如此侮辱。
叶京趾高气昂地指着他,满口脏言地咒骂。
不料一个拳头,同样地落在叶京那微肥的脸上,清脆的噼啪声传响开来。
叶京被甩出几米,伏在地上叫苦连天。
星辰对那样的地痞十分鄙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又是想着那柳常经营这样一个茶馆不易,不想给他找麻烦,而且也有一点自己的顾虑,所以他看到叶京的肆意,他一再容忍。但他看到打了柳常,星辰忍不了了。他穿过人群,身形如鬼如魅。
一拳。
这一拳,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十分耿直地打在叶京的脸上。
人群围了过来,他们很感兴趣,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惹这样的大少爷。有几个曾经遭受过他欺负的人,竟低声叫好。
星辰扶起柳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不想多说。要是叶京要打,陪同就是。此时他关心的是,刚才他感到格外的不安,他扫视人群,在他们交叉有重叠的视线中,似有一个眼神一直盯着他。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此时叶京从地上爬起,红肿着脸,大骂几声道
“妈蛋,是你个废物”
在星辰就读修玄院校的半年里,连感玄境两层都无法突破,是一个还算出名的废材。那段日子对于星辰而言充满嘲笑,冷眼与欺凌,叶京如何都想不到,这个曾经的废材,竟会把自己打飞出去几米。
“是,正是我”
星辰停住了,冷冷说了一句。
柳常看向这个少年,何似一个废材。
星辰转身,一个拳头迎面而来。
对于叶京的偷袭,他早想到过,不过他并没有作为,他不屑。
他想到那段日子的屈辱,及现在自己的“亲人”被屈辱,他冷冷一笑。以他现在的实力,大可报仇雪恨。
星辰侧身躲过了一拳,瞬间玄气升腾,红色玄气包裹了他的拳头,像是一团拿捏在手的火焰。
此时叶京又出招,叶京在修玄学院读过,已是一名突破感玄境的玄士。他家传的“疾风拳”速度极快,常人只能看到影子。他已练至一重,若是打在人身上,能劈下一大块肉来。
叶京极速一拳,嘴里不忘轻蔑大骂道:“你家不是被烧了吗?你没死吗。”
说完就后悔了。
一拳。
落在了叶京的嘴上。又一拳,打在腹部。一股热气瞬间在肚腩传开,像是被火烧火燎般地疼痛。
人又被甩出几米。
星辰感到的格外的不安,此时愈加强烈,他甚至略微感到一种杀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像是特异功能,他能感到杀气,和一些带着杀气的目光,而且十分敏感,从小如此。
然而,他知道,自己并无仇家,那人并不是为了单纯杀了自己,而是为了一样东西,一个自己奋力掩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