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的,不但刘睿心里着急,戚继光也是一样,还有满营官兵,能不能发财,就看那王植识相与否了。
普通士兵,一个月的军饷也不过一石粮,还大多没趣麸皮的粗粮,最可气的还每个月给两成的通钞代替粮饷,那通钞可不是刘睿发行的钱票,有储备金良好的信用作保证,十足的兑换,而通钞,朝廷乱发无度,到了嘉靖年几乎比废纸强不了多少了,一贯通钞在市场上只能相当于二十几个铜钱。
一百万啊,不管刘睿打的什么主意,送给水军的可是一百万雪花银,绝不是通钞,还有每年卖给刘睿的粮食也能赚一百万,可是什么概念?
在山东,一斤米粮大概一两二银子,粗粮一两左右,也就是一个士兵一个月就能赚到一两银子的血汗钱!
天一亮,当值的都在甲板上,眼睛不定闲的望着大海,希望看见王植船队离开的影子,那王植的船队离这里有三十里,也就是站在船桅顶部瞭望塔那里的哨兵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所以,一天下来,那个哨兵成了船上最热门的人物,不知道对着下面喊了多少次了,嗓子都喊哑了。
可惜,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有喊来好消息,那王植的船队依然没有开拔的迹象。
官兵们开始嘀咕起来。
戚继光倒是沉着,还有心情请教刘睿航海的知识,没拜师就想骗学问,其实就是在考校刘睿的本事,没有叫他戚继光好生佩服的东西,打死他戚继光也不会真的拜师的。
那就来点复杂的,小样!还难不住你。
:“我说徒儿啊,你知道的,在漫漫大海中行船,最怕的就是迷路,四面海天一色,根本分辨不出东西南北,好在有指南针,可是,指南针也只能告诉你大概的范围,自己自己具体的位置根本无从判定。”
该死的,我这里还没有磕头拜师的,这就一口一个徒儿了。哼!那就拿出真本事!
戚继光满脸挑衅的盯着刘睿:“这是个困惑人们千百年的大难题,所以远洋太危险,就是郑和下西洋,也不过沿着大陆海岸行船,根本不敢离开海岸更远,就怕迷失了方向,难道,你真的有好法子?”
“自然,不然如何能叫你死皮赖脸的非要认我做师傅,嘿嘿,这会儿才黄昏,星星看不清,等夜幕什么,为师就先传给你用六分仪在测定方位的本事。”
“为什么非要等天黑?”能判定自己的方位,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真要是有这个本事,就不怕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位了。
“笨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收了你这个笨得要死的徒弟,没有星星做参照,又如何计算测量?”
l刘睿一生气踹徒儿已经习惯成造成了,这会儿根本没多想,就一脚飞了出去,那戚继光正想着如何用星星测量计算的,如何有这个防备,也根本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竟然被刘睿一脚踹趴下了。
船上的官兵哄然大笑:“这个师徒还没拜,统领就挨家法了!”
戚继光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攥着拳头嘎巴响,瞪了刘睿好一会,才阴着脸走进了船舱,留下一句狠话:“等星星出来,咱们再说话!”
这等于是通牒了,你小子要是真有这个本事,我这一脚算是白挨了,哼?要是忽悠我。那就别客气了。
夜幕拉开,却闹心的来了半天云,云不厚,能偶尔看见远远地月亮,不想一眨眼,仿佛一刹那,又一个月悄然离去。
只是夜里的风更加料峭。
都知道,月明星稀,本来这时候,星星就不显眼,加上一层薄薄的云,更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了。
戚继光撇着刘睿不无揶揄的笑着:“不知道这老天是成全你还是为难你,看来戚继某人今夜领教不到大人的真本事了,嗯,既然大人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夜会有云,才敢那样誓言旦旦,还放肆的很哦,要不,趁着朦胧的夜色,咱二人较量一下手上的功夫,都知道大人乃朝阳宫的入门弟子,有身怀朝阳宫七大长老的绝顶内息,卑职这里讨教一二,不知道大人能否成全?”
戚继光自然是身手高明人物,这是历史上明白的写着的,真实的厉害程度刘睿不清楚,自然比自己这个二把刀高明百倍,自己除了一身绝顶的内心,身法招法根本就没有系统的学过,也不过是想着逃命容易,才认真的和慧儿学了一些轻身功夫。
昨儿,刘睿为了显呗,从船上高高跃起在空中玩跳水冠军的高难动作,结果玩出了大乌龙,横着身子扎进了水里,丢丑不说,还把自己的底细泄露个一干二净!
这是戚继光趁机报仇雪恨,找自己出恶气来了。
该死的贼老天,存心叫我出丑挨揍不成?
咋的也不能落个这样的下场,那样,日后没得混了。
叫慧儿帮忙,大家亲老婆,上阵两口子?不行,这样先把脸皮丢干净了。
嘿嘿,刘睿眼睛一转,喊着:“掌灯!摆上桌子,拿来笔墨纸砚!”
戚继光狐疑的望着神采飞扬的刘睿,心道,才刚还气急败坏的样子,咋的一转眼,就能有了法子?难道?点灯也能当做星星用?
嘿嘿,别是趁机玩什么猫腻吧?
一定的,这小子肯定以为,船上都是粗鲁大兵,没几个认字5的,自然绝不会有什么笔墨纸砚的,嘿嘿,要是没有,就怪不到你这个混账头上了。
哈哈!想不到吧,戚某人虽然是武人,却也饱读诗书,笔墨纸砚什么时候都不会少的。你就等着丢人现眼吧!嗯,却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叫这个混账出更大的丑,最少报了那一脚之仇!奶奶的,竟敢当着那多属下官兵踢我!这个仇比天大!
“快去,给掌印大人搬桌子,拿来笔墨纸砚。嘿嘿,我说掌印大人,是不是要徒儿亲自为你研墨池研墨伺候着?”这个徒儿两个字,是咬着牙喊出来的,都能听到牙齿咬动玍子响的动静!
一会儿,桌子摆好,笔墨纸砚在上面摆好,刘睿站在桌子前,气呼呼的对着戚继光喊着:“咋的连一口茶水也不预备着,这是待师之道?你的圣贤书是如何学的?”
反正,。虱子多了不知道痒痒,反正这家伙铁了心要揍人了,嘿嘿,先趁机玩玩你才是真的。
戚继光把脑袋底下,忍了好一会,才缓解了要出手揍人的冲动,对着手下大喊:‘没长眼睛还是每张耳朵,还不麻溜的去端茶倒水?’
“慢着!他们还不是我的徒弟,麻烦人家,为师心里不落忍,徒儿你就亲自跑一趟,也好叫大家看看,你是如何做一个孝顺徒儿的。咋的?还瞪眼冒金光,别激动,不就是知道为师对你好吗?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唉,我这个人就是心善,徒儿可要多向为师写着点,将来对你自然有莫大的好处。”
哐当!
戚继光一拳砸在桅杆上,弄得上面挂着的船帆哗啦啦爆响,就听上面的哨兵呜嗷惨叫:“别砸了!再来一下,船桅就要断了!”
戚继光对上面抱拳,对着刘睿瞪眼:“好,我这就去,你好生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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