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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流在供奉的饭桌前祭拜过后,盛子傅和爷爷在外头的泥路上烧了纸钱和折的元宝,青灰色的烟飘荡在空气中,地上只剩一堆灰烬。

四方的饭桌上,蒲夏和席灏做一块,白曦和盛子傅一起坐在他们对面,老爷子独自一人坐在中间,大黑蹲在餐桌下摇着尾巴。

盛蒲夏喝了一口米酒,啧啧了两声直接捞起鸡腿开始吃,酱汁滴到衣服,席灏拿纸巾给她擦拭,擦了一会还是有印子。她欲哭无泪,这是新买的啊。

席灏说:“去卫生间,我帮你洗。”

两人离席。

盛子傅倒了点酒敬了爷爷一杯,老爷子夹了几粒花生米放下筷子,左手手肘撑在桌上问道:“你那房子什么时候造啊,弄好了下次回来也能在这里住一晚。别总来去匆匆的。”

“再过一点时间就弄,席灏回来了,正好,他是做这个的,打算交给他。”

老爷子点了点头,见白曦文静得一声不吭只是夹离自己最近的几盘菜吃便招呼道:“丫头,别拘谨,想吃什么就吃。”

“嗯。谢谢爷爷。”

盛子傅淡淡笑着,看了白曦一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文静,平常总是不着边际说话又大大咧咧的,原来她也会有贤淑宁静的一面。他夹了块排骨给她,轻声问道:“还想吃什么?”

盛子傅又夹了个鸡腿给她。

白曦摇摇头,偷偷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在减肥还尽给她夹肉。

“丫头,你哪里人啊。”老爷子问。

“苏州人。”

“那现在在上海工作?”

“嗯,开了家衣服店。”

“开店啊,倒和子傅有几分像啊,都喜欢白手起家啊。”老爷子越看白曦越喜欢,这姑娘不交情还自力更生,长得也是白白净净,就是瘦了点。老爷子把红烧肉端到她面前,叠在其他菜上,“多吃点!太瘦了!”

盛情难却,白曦笑了笑,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了嘴里。她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素了,一沾上腥味根本停不下来。

盛子傅的手轻搭在她腰间,“小心点,可别像蒲夏那么蠢。”

一楼楼梯转角的卫生间里,蒲夏看着白衬衫上的污点抿着唇线。

“席哥,这是不是洗不掉啊。”

席灏倒了点洗衣粉,食指轻撵上一些,回答道:“不会,多搓几遍就可以了......”

污渍滴在胸口的位置,衬衫又是宽松型的,席灏有些不好下手。

盛蒲夏也没注意,直接在手上沾了些水打湿衬衫。纯白色渐渐透明化。水渍晕染开来,透着她肌肤的白皙。

他把洗衣粉递给她,“你自己来。”

“这样行吗,可是洗衣粉的泡沫是不是要洗掉啊......”她手指来回搓撵了几遍还是留有淡淡的痕迹。

“席哥......”她抬头看向他,求助。

席灏指尖沾了点水没搓几下就把污渍给去了,只是她的胸口湿了一片。等蒲夏洗去泡沫,那块已经完全湿了,贴合在她的肌肤上。

“嘶...好冷。”水珠从她的领口滑落到小腹。

席灏抽了几张卫生纸帮她吸水,两人面对面,靠得十分近。她抬眸也只能看他的第二粒衬衫纽扣,默默又被这身高差打击了一次。

“要不要电吹风吹一下?”他问。

“嗯。”

席灏从洗手台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盯着她胸口看了一会,手从她衣领里伸了进去握着那片湿面,手指挡住了吹风机涌过来的温度。他怕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吹会荡到她。

盛蒲夏往后退了一点点,试图不和他的手指触碰到一起。

“下次吃东西小心点。”席灏淡淡的说道。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活。

她只觉得胸口那里越发滚烫,伸手抢过吹风机,“我自己来。”

席灏嗯了一声,交与她。她在脸红,他看得一清二楚。

吃过午饭盛子傅和白曦回去了,说是手上活很多,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理由。她和席灏打算在家里住上一晚,明天直接赶去片场。爷爷喝饱了酒去隔壁找人闲聊了。

盛蒲夏洗完碗站在柿子树下正在观察,观察哪个最大最红。席灏整理完祭拜的饭桌出来看见她仰着脖子,他笑着。

“想吃哪个,我给你摘。”他说。

“还没定呢,这些麻雀真讨厌,个个上都啄一口,都没几个好的。”年年都是如此。

席灏打量了一圈,几片叶子下藏着一个完好的。柿子树下是一个花坛,有一定的高度,他踩在边缘上伸手就摘了下来,拉动的时候扯到了树枝,哗啦啦,树叶掉了一地。

柿子还没软到一捏就碎的地步,蒲夏瓣了一半给席灏。两个人像电线杆上的麻雀蹲在花坛边缘上剥皮吃柿肉,果皮随手扔在花坛里。

一个吃得优雅,一个吃得狼狈。

席灏的手上只是稍微沾到了些果汁,她倒好,满手都是,血红一片,还卡在了指甲缝里。

洗手的时候四只手挤在一个水龙头下,难免相互碰撞,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挤了点洗手液,细细的帮她洗。大手带着流水微凉的触感,包裹住她的手,又十分温暖。

阳光煦煦,院子里偶尔有几片被刮起的树叶,随即又落地。

蒲夏觉得他揉捏的仿佛不是她的手,而是一种道不明的感觉。

她一时玩心大起,小手在他大手中晃动了几下,拇指按住水龙头的出水口,水流瞬间化成喷泉,四面齐发。没几秒,两个人皆湿了。

他看她,黑瞳里闪着笑意,额前的发梢水珠滴落,落在高挺的鼻梁上再滑到他的唇上,消失不见。阳光下,他的发泛着浅浅的棕色,轮廓分明的脸庞清俊好看。

盛蒲夏手指调了方向,掌握了其中的奥秘,飞溅的水花直直朝席灏涌去。他长臂一拢,直接将她拉到了怀里,散落的水珠纷纷扬扬洒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席灏捋了捋她微湿的长发,声音磁性低沉,“还调皮?嗯?”

她笑了,抬眸看他,见他满脸的湿润,更显得肌肤细腻白皙。他背后是秋意的黄叶余草,随风摇曳,天空蔚蓝清澈,她却只看到他俊朗的轮廓,眼眸中有一层水波,深浅涟漪。

心尖像是被一片羽毛撩过,痒得让人脸红。

盛蒲夏别开视线,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被水喷是什么反应。小时候在水龙头接了皮管,我们三个在那边喷来喷玩得很开心,就你一个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也知道你在做作业还是在干嘛,雷打不动。那时候对你陌生,也不敢朝你溅水。”

“现在怎么就敢了?”

她微微笑着,杏眸弯着,“因为你是席哥啊。”那个时候只是邻家的怪癖男。

“那我的反应你满意吗?”他双手揽着她的腰,黑眸直视她,她微微往后仰着,两人面对面,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像一个v字。

“反应?你刚刚有反应吗?我怎么没看见。”

他收拢了手臂,“我现在抱着你就是我的反应。”

她被他的眸子盯着心慌意乱,舌尖抵着牙齿不知该说什么。

席灏腾出手拂着她光洁的额头,将凌乱的发都拨到后面,缓缓说道:“那个时候,我在画画。”

“嗯?”

“画一个人。”他没说透。

盛蒲夏却隐约能猜到他在画谁,忍下心头的跳动,推了推他,开玩笑的说道:“我知道,你在画我哥。”

他也笑,没再说这个话题。他知道,她应该明白的。

隔壁的大叔推着小推车打算去装点白菜,路过他家院子前看到小两口正在搂搂抱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心一意的离去。大叔的妻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喊道:“老秦,你刀都没带。”

盛蒲夏听到人声才惊觉自己和席灏靠得如此之近,跳到一边,去关水龙头。

秦婶是个热情的人,其实村子里的人都挺热情的。秦婶打招呼道:“蒲夏,饭吃了没啊。”

“吃了。”

秦婶看着这对小夫妻笑了笑,“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蒲夏在心里叹了口气,结婚生子永远是他们这辈人离不开的话题。

席灏知道她尴尬,又出来打圆场,“过段时间再说,还在计划。”

“趁年轻就快生,身体恢复得快。到时候我一定包个大红包。”

“好,那秦婶可别忘了我们喜酒的红包。”席灏打趣。

秦婶一愣随即笑着,“都忘了你们没办喜酒,到时候一定给,一定给。”

蒲夏没吱一声,待秦婶走了才和席灏说:“我们...以后这种问题就别说那么多了吧,等以后你和谁结婚了被别人传来传去,不好。”

席灏嗯了一声走进了屋。

他知道她一点也没想过真的将这个婚姻进行到底,可是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生气和失落。

蒲夏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林姐在电话那头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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