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程公子,你们没事吧?”原来是影凝。见乾九鸣摆摆手,她接着说到:“刚才大长老遭到了袭击,她担心你们的安全,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哦,大长老那边也受到袭击了?”乾九鸣问的云淡风轻。
“昕姨没事儿吧?”程诚倒是真着急,听乾九鸣说那灰袍客实力不俗,素昕一个妇道人家可别着了道儿。旋即一想,素昕如果真像红萍说的那般厉害,还真轮不到他担心。
“大长老没事。不过刺客见没有一击得手便使诈逃走了。我们追到西院外墙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他们进来的时候大长老没发现么?”乾九鸣显然对刺客怎么进来的更感兴趣。
“没有。大长老凝神查探过结界周边,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她说,最近她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不排除有人乘她分神之际偷入结界。我已经通知青霜加派人手在浮游山周边巡视了。”
“大长老既然能凝神查探,为何不自己搜索一下结界?”程诚不解的问道:“都说她能呼风唤雨了,维护这朱雀宫的治安应该不难吧,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坏人呢?草原上遇到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住的地方都不安全了……”他的话里有些怨气。毕竟他才来黄泉,袭击的事儿都遇上俩回了,怎么还不得安生了?
“你这厮竟敢质疑大长老?!”影凝气得要跳起来。
“稍安勿躁。”乾九鸣示意她冷静,又微笑着向程诚道:“程兄,大长老肯定有她的应对方法,你大可放心。经历刚才一役,想必程兄也有些累了,不如由小弟送你回别苑去休息休息可好?”
程诚听罢还没回答却听影凝说到:“大长老只是想尽自己所能保护更多的人,所以朱雀宫的结界边界这些年来一扩再扩,现在已经差不多包裹了小半个福熙密境……铺设这么庞大的结界几乎消耗了大长老全部的精力,更别说要维持它了。而且大长老还有一大堆的繁杂的公务要处理,所以没办法用凝神查探的方式搜寻整个结界内部,只能加强对结界边界的监控防止结界外面的危险入侵……再者,这福熙密境之内深山密林分布也不少,我们做护卫的亦不可能掌握每一寸土地的情况,确保朱雀宫附近已是极限。况且,一样水养百样人,那些想不劳而获的人总是有的。”
她虽然语气很差,但还算把缘由讲清楚了。顿了顿她又道:“但普通歹徒和刺客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等闲人士绝不敢轻易靠近朱雀宫,更别说是浮游山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不正常。你们在草原上遇到的那群人可不是土匪,明显他们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影凝!”之前的解释乾九鸣还挺满意,但这最后几句话听得他直皱眉。“这些都是我们的家事。程兄是我们的贵客,护他周全是我们的本分。你何不把精力放在如何增加防卫上,说那么多作甚,徒增他的困扰。”
“少爷教训的是。”影凝一拱手,转身一个起落就跳到亭子里去了。
程诚看着影凝的背影若有所思,“在草原上袭击我们的那伙人,莫不是为了你运送的六界纹书?”
“程兄一语中的。”
“那‘六界纹书’到底是何物?”程诚问完自己也在心里琢磨:“纹书、纹书,听上去很有可能是绘卷,六界纹书,难道是类似之前看到的那种3d成像的星空图?”
“这……”
“乾兄,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事关重大,不便透露,还请程兄见谅’?”
“那哪能啊。”乾九鸣摆摆手,轻叹了口气道:“不瞒程兄,其实我也不清楚那‘六界纹书’到底是何物。我拿到的时候就是装在一个密封了的小箱子里的。”
……
一段时间之后,浮游山下的一栋两层小楼内。
其扎和曾经在草原袭击过程诚他们的那个瘦小男人正坐在一张方桌旁。
“结果如何?”其扎给桌上的三只碗都倒上酒,倒满之后问。
瘦小男人拿过一碗一饮而尽,也不顾嘴角正往下留的液体,一边示意其扎再给他倒上一边瓮声瓮气的说:“这浮游山毕竟是那素昕的地盘。在这里她占尽天时地利,估计我们联手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更何况我这边只是虚晃一枪,重头戏还在撒姆那边。”说着,他转头朝一旁问:“撒姆,你那边怎么样?”
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身影,正是刚才和翔觉尘交过手的灰袍客。不过他衣物并没有破损,连被削成两半的斗笠也完整的戴在他的头上,完全没有跟人过招的迹象。只见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却没有去拿桌上的碗,只伸出一个手指,沾了点酒在桌面上画了个符号。
“哼哼哼……如此甚好。”瘦小男人看到这个符号非常高兴,再次把酒喝完:“翔觉尘确实如情报所说的那般后力不济。看来,我们只要等她离开浮游山便可动手。”
“那我就在结界边上等你们二位的好消息了。”其扎把碗里的酒一口气喝完:“在此先预祝二位马到成功!”
“承你吉言。”瘦小男人也把酒喝完,一边看其扎帮他倒酒一边说:“老其啊,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你是不知道,外面都炒上天啦。你在朱雀宫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存点私藏啊?”
“佐托,你这话说的,我哪敢私藏啊。我的不就是你的么?”其扎心中肉痛,腹诽这个佐托竟然连他都要敲诈,表面上却很豪爽的说:“其实啊,这酒在朱雀宫也是稀罕物呢。这些年我一共就存了三坛。除了今天喝的这坛还有两坛。这次回去我肯定给你备一坛。撒姆要不要?要的话,我把剩下那坛给你。”
好在撒姆只是鄙夷的看了佐托一眼,摆了摆手。
……
翔觉尘正在房间里打坐。
她回想刚才自己和灰袍客交手的情景:情急之下,自己最后那一掌至少用了五成功力,结果却只能在他身上打出一个洞。而且,轰出那一掌的左手到现在竟还隐隐作痛。她想从下丹田里提一口气上来,却感觉气海之中空空荡荡,多年聚集的真气,仿佛突然被人抽走了一般。看来这千年之期对自己的影响比想象中还要大……
倒不是她真的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又或者生性冷漠,不想搭理程诚。只是当时她全身真气枯竭,勉强催发那几道剑气又耗尽了她的全部气力。最后那一掌就是极限了。这才是她虽然知道灰袍客还没死透,却没有过去探查的真正原因。因为自己已没有再战之力,在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留后手的情况下过去,那就是送死了。
“还真是扫了那个少年的兴呢。”这时的翔觉尘已经全然忘记了,要不是自己为了救程诚而出手也就不会耗尽真气了。她感叹了一下,思索着:“那个少年好像以前从未见过,不过能自由出入浮游山还那般淡定的,定非等闲之辈。他似乎是乾九鸣的朋友……黄泉的未来领导层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少年了?四星里符合条件的怕只有雷锦洪吧。不过应该没可能是他的孩子,他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传位给他收养的那个雷傲了么,不会暗地里再培养一个接班人来搞竞争上岗吧?那也太阴损了……不是四星那就是密境主了……务长里年龄倒是差不离,但不是说他性取向不一般么,这样一来……”她在脑中过了一遍,发现并没有能对得上号的人,索性不再去想了。
“我这些年都忙于事务性的工作,好久没有到其他密境走动了。也许情况有了变化也说不定……还是怀念当年四处游历的那段时光啊,一个人仗剑走天涯,多么的自由多么的洒脱。哪像现在,做什么都牵扯着人情世故,那么多的利益纠葛,不得不走一步看三步。爷爷也真是,放着素昕这些优秀的人不重用,用那些唯利是图欺上瞒下之辈。比如昆仑密境飞流山的莱传星。这厮占着自己当了夕袋竟然在家乡大肆敛财,甚至还要求密境定期给他送美女来!还有柳琨纪这个不让人省心的,除了会跟我抬杠还会什么?真是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