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故晨的冷眼扫视之下,桑榆没有半分的害怕。
她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身上只着着白色的里衣,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李故晨哪里想到桑榆会来真的,见着她这样子就想出去,更是气的不行。
这样不穿衣服,让别人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所以在桑榆路过他准备往门外走时,李故晨一个旋身伸手抱住她的腰身,便把桑榆扛在了肩膀上,顺手将门关了上去。
连着外面偷看的奴婢,也彻底没了动静。
桃酥看着情况实在是有些担忧,走到门口,便准备敲门,却被紫轩伸手给拽住了,将她扯到院内,小声的冲着她说道:“你在做什么?”
“紫轩姐姐,我知道您希望千岁爷能和我家美人好好谈一谈,可你是知道美人她脾气的,若是也个样子下去只怕会出事,要不还是让奴婢进去瞧瞧吧!”
“等会儿!千岁爷的脾气,你是不知晓吗?”紫轩有些恨铁不成钢,猛地一个甩手,将桃酥甩在了一旁。
“千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他拿桑美人自然是不可乱发脾气的。”
“若是这个时候你我这种奴婢都掺和进来,让千岁爷误认为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你瞧着以千岁爷的脾气,他会如何?”
“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吧。”桃酥满眼的害怕。
浣臻却不以为然,脸上带着一抹无奈,轻轻摇了摇头,走到桃酥的旁边,伸手拽着她的胳膊,轻声劝道:“就算真的有天大的事情,夫妻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放心吧,听我的准没错,明日一早,千岁爷和咱美人一定会和好如初,说不定比原先还要更恩爱一点儿呢。”说罢看向紫轩。
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桃酥还有担忧,却也没再表现出来。
毕竟一个是浣臻,另一个是紫轩姑娘,二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其实桃酥也能明白,不管如何,浣臻姑姑和紫轩姑娘都是千岁府里的老人了。
她们骨子里还是对于千岁爷甚是惧怕,也当自己是千岁府中的人,不像她一样,从小跟在自家美人的身边,最是了解她的脾气秉性。
虽说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性情大变,可骨子里的傲气和脾性还是没有变的。
她自然不相信自家美人,只是单纯的一点点生气,只看着今天这情况,只怕明日会更加糟糕。
说起来,桃酥还真是了解自家美人的脾气,如今房间内到也不是什么和谐的场景。
“李故晨,你在做什么?放开我,我告诉你,这个千岁府我是一天我也待不下去了,你这个骗子!”桑榆挣扎着就要从李故晨的肩膀上跳下来,可奈何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李故晨脸黑着,将桑榆抱到了床边,本想狠狠将她扔在床上,却又有些舍不得,动作做的极大,落地却是极轻的。
“闭嘴。”
若是放在平常,李故晨只需说上一句,面前的人立马就老实了。
可如今桑榆的叛逆已经到了骨子里,哪里肯听他说上一句话。
桑榆现在就想着,倒不如让李故晨一掌把自己拍死,说不定还就此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见着李故晨这张脸,她就想起了江绾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桑榆自己也清楚,她并非一个善妒的人,可这事情落在李故晨的身上,就是不可以。
李故晨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有些无奈了,连着最后的吓唬她的办法都见不着效果,自己总不可以真的冲着面前的人发火吧!
只能放软了态度,轻叹了口气。
就着自己现在的姿势,伸手拽住桑榆的两个胳膊,将她固定在床上,蹲下身子抬头仰望着她。
“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我都与你说了,我与江绾并没有任何的事情。”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是记得的,之所以回来的晚些,就是因为……”
“我不想听!”桑榆转头看向别处,死活不愿意看李故晨的脸,也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李故晨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看着面前的桑榆:“那你说事情总得需要一个解决的办法吧,如今我已经将这态度拉的极低了,你说我来改。”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距会很伤心的,至少今日的生辰,我都没和你说一声祝福的话。”
“现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搞了这样的乌龙事件,听你还替我准备了礼物。”
说起这个,李故晨,便是满心满眼的感动,哪里还有半分的气性。
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收过一份礼物,以前的时候和自家母亲在一起,待在那个冰冷而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哪里会有一丝一毫的礼物?
整日能吃上半块儿热的馒头,就是不错的了。
只是未曾想,收的第一份礼物,就这样结束了,他自然有所不甘,希望今日能好好的将着面前的人哄好,让她将礼物亲手送到自己的身边。
桑榆微微勾了勾嘴角,抬头看着面前的李故晨:“你知道吗,我原本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的留恋。”
“我想尽了办法,想要离开这里。”
“我不属于这里,我也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我委曲求全只忍到现在!”
“好不容易我动摇了,我想留下来,至少为了你,我愿意,留下来。”
李故晨虽然不知道桑榆前面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他听出了最关键的用意,为了自己……
他握着桑榆的手,桑榆紧紧低下头,酝酿好情绪。
“我知道,谢谢你,我知道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的人,根本不需要受这么多的束缚,你本是需要更广阔的天空,而并非四角的天空。”
“我都知道,所以你要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我会还你一片宁静,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你想过的日子好吗?”
“而做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不能问你和江绾之间存在的任何秘密,对吗?”
李故晨蹙起的眉头紧了几分,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又提起她,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们两个人之间是存在着某种联系,可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告诉你,但将来我一定……”
“若是我非要现在知道呢。”
李故晨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好像和他认识那个女子,一点都不相似了。
他慢慢的松开桑榆的手,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