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大仙不想,大的太重了,搬不起来!”百里大爷一声大吼,很是恼怒,“还不是刚刚,帮你狩猎,又防御偷袭你的那些箭,消耗了太多的法术!”
这么一刺激还有些作用,因为百里大爷瞬间控制了两块儿石头,砸的两个黑衣人狠狠地往后退了几步。但整体效果上,对黑衣人来说似乎是无关痛痒。
常乐现在已经不相信百里大爷,只能祈祷易昭能把他们都给解决掉。
对面的六个黑衣人在面对易昭的时候,看起来似乎有所顾忌,便故意偷摸地绕过易昭去找常乐的麻烦。易昭若是只有自己,肯定是没问题,但是要时常注意保护常乐,便有些分身乏术,最后只能将常乐一拉,把她带到马上,狂奔而去。
那些黑衣人便又开始射箭,再次让百里大爷给挡了去。百里大爷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
“真的应该听怀王的话,不该进来的。”常乐追悔莫及。
易昭神色严肃,因为没跑两步,就发现前面是个断崖。这边她之前年年都来,因为记得这边有条路可以逃脱才过来的,没想到这边竟因雨水冲毁了,当即悬崖勒马,停了下来。
“糟了,常丫头,老头子我的法术用完了!”百里大爷很不适时地吼了一句,尾音刚落,人就回到了宝石里面。
常乐现在就想从这儿跳下去,直接死了算了。
兀地,马匹一声嘶叫,原来是马中了箭。一时间马匹仰了起来,将常乐和易昭甩了出去,易昭紧紧地抓着常乐的肩膀,脚下一瞪马匹,转身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倏地,四五支箭同时射了过来,易昭将常乐的肩膀拉着往后一扯,整个人往后下腰,将那些箭避了过去。下一瞬,几个黑衣人已经冲了上来。
“抱紧我,要跳了!”易昭说着,将常乐的腰一搂,转身就往断崖下面跳。
常乐尖叫着抱住了易昭,感觉到了身子在疯狂地往下坠落,那感觉就跟坐了跳楼机一样,心脏都飞到了嗓子眼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回是真的死定了。
断崖上面的黑衣人往断崖边上聚了聚,断崖往下是深渊,还没有河流,怎么都不可能还活命的。确认完成任务,其中领头的做了个手势,让人将悬崖边上的黑棕马给推下崖,就带着众人撤了。
……
此时宴饮区那边,都还在觥筹交错,怀王却是坐立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按说他刚刚让人传话给了易昭,应该不会出事。
易昭的武功能力他还是见过的,如今上阵杀敌都没问题,一般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心里正忐忑,森林边界那处突然传来异动。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道白影直冲他们而来。怀王定睛一看,脸色大变
,那白影可不就是常乐骑得小白驹?!
“糟了,出事了!”怀王说着就离席冲过去,其他人也立马停下。
司伯言此时也注意到情况的不对,眉头拧在一块儿,也离了席。不等走过去,就发现怀王已经骑上那匹白驹冲进了森林之中。
小白驹正是在易昭和人打斗之时,被百里大爷派回来报信儿的,想让小白驹带着人过去支援。
“怎么回事儿?”司伯言愠恼,厉声问了一句。
能让怀王如此紧张,必然是出了大事儿,而这件事,肯定是和常乐有关。马归人未回,任谁都能看出是出了什么事儿。
一个侍者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汇报:“陛下,怀王说是常画师出了事,进去找常画师了。”
旁边的驸马阴阴一笑,淡定自若。眼见着司伯言要发怒,立马先上前,着急道:“怎么就出了事儿?你们还不赶紧跟过去瞧瞧!”
“是!”侍者立马畏畏缩缩地跑掉了。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出了事儿?”驸马故作着急地揉着手掌,转而向司伯言请罪,“是臣办事不力,在围猎的大日子出了这种事,简直是失职。”
“要论失职也论不到你。”司伯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转身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等看情况如何,收猎!”
立马,号角声响,催促着所有狩猎的女子回来。
气氛瞬间凝滞了下来,所有的欢笑都停止,静静地等着怀王的归来。
没多久,所有的女子都回来了,独独没看见常乐和易昭。大将军半晌没等到,心急地直拍桌子,嘴里担心地直骂娘。司伯言立马派易云带人去找。
约莫过了两刻钟,没看见怀王回来,易云也没回来。倒是看见了两个士兵跑回来,一路到了司伯言跟前,焦急禀报。
“启禀陛下,怀王说常画师是掉到了西山的悬崖之下。还有……”士兵吞吐了一下,在司伯言的严视之下,赶紧把话全部说完,“怀王说,易二小姐应该也是掉到了悬崖下面……”
“什么?!”易大将军拍案而起,火冒三丈。下一瞬,心肝一梗,整个人仰面倒下,左右上去将他扶住。
司伯言的脸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了,直接起身怒道:“右将军在何处?!”
“右将军被怀王派去搜崖下面了……”士兵小心翼翼地继续汇报。
“特娘的杨老三,他要是把老子的孙女儿弄丢了,老子要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易大将军这是缓过气儿来,气势汹汹地骂。
司伯言连忙就在后面安排:“告诉右将军,找不到易昭和常画师,让他提头来见!”
易大将军这气才消一点点,就瞧见驸马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几步上前,指着他的鼻
子就骂。
“好你个驸马,看看你这安排的什么事儿!”
驸马本来就是要趁这个当口露头的,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被易大将军抓住。慌忙起身离席,再次向司伯言请罪。
“陛下恕罪,是臣办事不周。只想着西山是男子狩猎区,女子不会过去,便未提醒她们那边山体因雨水而断裂,成了断崖。酿成如此大祸,臣难逃其咎。”
“山体断裂,那你怎么不早些加栏给拦住?!”易大将军不等司伯言开口,就气恼地一脚踹在驸马的屁股上,将他踹翻在地。
左右连忙将易大将军拉开,还有人将驸马给扶起来。驸马咬了咬牙,将这口怨气给吞了下去,心底里暗想着,找到的是他孙女的尸体才是好的!
“易大将军消消气,此事也不能全怪驸马。”大长公主见自己的义子被当众欺负,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出声维护了一下。
易大将军瞧了大长公主一眼,念在他是自己前顶头上司的遗孀的面子上,硬是将一口怒气憋了回去。没有再直接开口怼,心焦气恼的无处发泄,只能一甩袖子,直直冲出了宴饮区,一声大吼。
“拉马来!本将军要亲自去找宝贝孙女儿!”
司伯言见如此情形,让人去跟着,继续问士兵:“那怀王呢?”
“怀王还守在悬崖边上,易将军带人搜山去了。”士兵一次性汇报完。
司伯言点了点头,冷眼瞧向驸马:“驸马,立马派所有人去找。找不到,你这马场也别想开了。”
“是!”驸马慌忙答应,带着士兵下去。
转身时,驸马不由得暗暗咬牙,暗道右将军这个办事不利的,怎么就把大将军的孙女给拖了进去!如果只是那个常乐丢了,顶多让怀王骂几句,皇帝也骂上两句就过去了的,也不用担上这么严重的后果!
司伯言双手放在膝盖上,暗暗捏了捏拳头,祈祷着常乐和易昭能平安归来。如果易昭真的出了事,易大将军非闹翻天不可,镇守边关的那两位怕是也不会安生。若是常乐也出了事,那他怕是再见不到如此有趣的人了……
地面上,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
某处黑暗里。
“怎么样,她们走了吗?”常乐紧紧地埋在易昭的怀里,悄声地问了一句。
易昭跳的时候就是贴着悬崖跳的,借着轻功好容易让自己能慢慢有个缓冲,试图抓出悬崖峭壁上凸出来的地方停一下,几次失败。眼见着身子开始失控,眼前正好冒出来个可以立脚的突出部分,迅速移过去踩上,使劲一蹬,没入她刚刚下来时看见的峭壁的壁缝里。
这个地方够大,可以让她们两个人躲进来。但是这个地方又挺小的,整整好只能
让她们两个人抱着挤在一处,连翻个身都难。
更关键的是附近一片漆黑,她们什么都看不到。她们脚的位置是裂缝口有光亮,但是也被她们自己给堵了个完全。还好没有把空气完全给堵死,要不然两个人得活活憋死。
易昭正在思考现在的处境,听见她的问话,道:“应该是走了。”
说着就艰难地伸出了手,试探着往前摸了摸,看看前面是不是石墙。努力往前伸了半天,都是空洞洞的,不知道前面的墙在哪里。
“那我们是要原路返回,从悬崖爬上去吗?”常乐绝望地询问。
易昭轻轻嗯了一声:“目前好像没有别的法子了,不知道裂缝前面是什么地方。”
“咱们现在在山里面,要往里面走,肯定就是越往深山里面跑呀。肯定是出不去的,咱们只能后退。”常乐很是心累地分析现在的情况。
“那咱们就往后退罢。”易昭肯定道,“一会儿我先出去,等我上去找来救兵,再下来救你,你先暂时待在这里,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