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傻子。
这两个词汇从御医口中说出，再传入南宫杏的耳中。
她不敢相信，愣了整整数秒。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诊断错了！”
南宫杏揪住御医的领口，陷入到疯狂的状态。
一想到程素变成傻子，她整个人便心如刀割。
南宫杏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御医的眼睛，杀气腾腾：“说！你是不是诊断出错了！？”
“陛下……”
“冷静啊陛下！”
众人纷纷上前，劝南宫杏冷静下来。
被揪住衣领的御医，此时满脸无奈。
“有没有治愈的可能？！”南宫杏咬牙问道。
“理论上，可能性很低……”
御医说着，生怕南宫杏震怒，于是又小声补了一句：“但现在，超能力这么发达，指不定有某种超能力，便能治愈良良的病情。”
南宫杏呼吸急促，沉默许久。
她放开御医之后，自顾自坐在程素身边，握住他的手。
“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良良因为激动过度陷入的昏迷，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三四小时，会自动醒来。”一名御医谨小慎微的说道。
南宫杏明显处在气头上，在场的人都不愿意触怒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接下来的两小时。
众人陷入安静的等待。
“你们都出去吧……”
南宫杏双眸失神，整片脑海一片空白，忽然觉得人生没了任何意义。
她做的一切，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得到程素罢了。
可程素却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连神智都可能不正常，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南宫杏朝众位御医挥挥手，包括钱秘书以及三名助理，让她们全都出去。
“是。”
众人纷纷点头，脚步轻微的离开星光阁。
接下来。
在场只剩南宫杏一人，以及静静躺在床上，打了一针镇定剂而昏睡过去的程素。
“为什么！为什么要得到你这么难？”
南宫杏低下头，看着身下眉头紧皱的男人，喃喃的开口道。
她伸出手，指尖划过程素的脸颊轮廓，表情毫不掩饰的痴迷，一吻落在程素的额头。
“就算再难，朕也不会放弃你！你必只属于朕一人！”南宫杏眼神闪过一抹坚定，俯下身子，抱紧程素的腰间，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
话音刚落。
南宫杏惊讶发现，程素眼皮微动，口中发出一声低吟，明显即将要醒来。
下一秒。
程素眼眸睁开。
“程……”
南宫杏刚一张口，却停滞下来。
她对上程素的目光。
程素的眸子冰冷无情，瞳孔黑的深邃，目光仿佛能刺破肌肤。
不知为何。
南宫杏不敢与其对视，并且往后退了半步。
“程素……？”
她尝试性的喊程素名字，但程素没说话，只是表情一脸淡漠。
南宫杏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她记得御医说过，程素有可能变成疯子，也有可能变成傻子。
正常情况下。
依照南宫杏的猜测，程素应该会哭泣，自怨自艾，责怪她不留情面，将李月杀的尸骨无存。
可现在程素的反应，根本和南宫杏想的不一样。
这时。
程素缓缓从床上起身，身子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下一秒。
南宫杏看到，程素的手动了！
程素的手离她越来越近，没等她反应过来，脖颈便被狠狠掐住。
随即她整个身子被提起来，悬在半空中。
“唔……”
南宫杏国运加身后遗症显现，现在已经成为一名普通人，面对程素根本毫无反抗能力。
她俏脸苍白，因为缺氧的缘故，整个大脑还是一片朦胧。
“别！”
南宫杏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她不敢相信，程素果真变了个人，眼神锐利，浑身透着霸道的气息，像头冷血的豹子。
“难道说，他精神受到刺激，变成疯子了吗？”
南宫杏想到这，心头不禁一凛！
如果程素真成了疯子，自己对他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很可能不顾她女帝的身份，活生生掐死自己！
生死之间。
南宫杏想了很多，随着程素的手越来越紧，她似乎看见了死亡。
这时。
南宫杏戴在右手小指的一枚戒指，忽然散发黄色光芒，将程素和她弹开。
“呼……”
重新得以呼吸的南宫杏，就像回到水里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喘气。
“程素，我是南宫杏！你不认得我了吗？”
“当然认识。”程素嘴唇微动，缓缓吐出几个字。
“既然你知道我是女帝，刚刚你对我动手，可有考虑过后果吗？”
这可是杀人未遂，就算她不是女帝，而是普通人一个，程素都要面临长达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后果？哈哈，无非就是死罢了！”
程素邪魅一笑，挑起南宫杏的下巴，霸气无比的开口道。
在气势上面。
南宫杏竟然感觉到，自己弱了程素一头。
只见程素的脸颊逼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触碰到一起。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未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你这皇位，我很感兴趣！”
“程素，你！！”
南宫杏不可思议，心中担忧更甚。
没想到程素除了变成疯子，估摸着也变成傻子。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程素，就算他任性把天捅个窟窿，都不可能杀他。
另外。
这世上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男人当上帝王，主宰朝政的。
程素能说出这句话，估摸着是受到丧母之痛的刺激，脑子不正常了。
若是刚才南宫杏对程素险些掐死她的做法，有几分愤怒的话，那么现在，她心中却没有丝毫怨念，反而越发心疼起来。
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程素变成这般模样。
南宫杏脸色几经变幻，最终柔和下来，对程素说道：“好，你想坐上皇位，朕把这位置给你便是。”
随即她像哄小孩似的，又说道：“但朕有个条件，就是你帮朕生个孩子，好不好？”
南宫杏已经默认，程素变的又傻又疯，所以用对傻子说话的语气，对着程素说道。
“不好！况且你就不怕皇位给了我，再也要不回去吗？”
程素冷声开口，心中既无语又无奈。
他模仿出来的第二人格，都已经险些将南宫杏掐死。
可南宫杏一顿脑补，并没有将他的话当回事，只是以为是疯子的玩笑话罢了。
“没事，只要你喜欢，我什么愿望都能满足你！区区皇位又能算什么。”南宫杏温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