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的喉结微动,捏着她腰肢的大掌微微收紧,身上的肌肉有片刻的紧绷。
阮寒星笑吟吟地抬头看他,红唇微微嘟起,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轻笑道:“霍先生考虑好了吗?”
在霍沉做出回答之前,放在一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串陌生号码。
眉头微微扬起,阮寒星划开屏幕接通。
“阮女士真是好手段!”
裹挟着暴怒的声音响起,咬牙切齿,显然已经恨极了。
是沈振邦。
阮寒星脊背下意识直起,悠然一笑:“沈总这没头没尾的夸赞,可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阮女士不要跟我装糊涂。”
沈振邦恨到了极致,眼底快要滴出血来。
他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竟然以为她跟其她漂亮女人一样,除了样貌出色些别无长处。
没想到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拿走了所有的证据,如今更是把他逼到绝境。
谁能想到呢?
他纵横这么多年,如今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咬紧牙关,他恶狠狠地道:“阮女士一定要把事情做这么绝?我原本是想给阮女士卖个好,如今看来,阮女士实在是不识趣。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早晚是要栽跟头的。”
这是威胁?
阮寒星扬起眉,带着几分好笑:“沈总卖好的方式,就是让人抓住我,拍下些不堪的照片作为威胁?”
他那天想要做什么,真的以为她不知道?
把她当成了什么都不明白的傻白甜?
可笑。
“到了这种时候,沈总就不必在这里粉饰太平了。我又不是傻子,看不透你的想法。”
阮寒星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说,我就不知道你的目的?我现在能占据优势跟你说话,不过是因为我技高一筹,而不是因为你放我一码。沈总,大家都是聪明人,到了现在还虚情假意地说这些,未免也太无趣了。”
“好,你好得很!我真是小看了你!”
沈振邦气得快要吐血。
事到如今,他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死死地握紧拳头,寒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阮女士难道还不能出气?那位沈小姐毕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要阮女士不再继续闹腾下去,你随便开个价。我一定满足。”
这是觉得武力威胁不成,改为想要利诱她了?
“沈总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阮寒星讽刺地勾起唇角,淡声道:“与虎谋皮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更何况,相比于从沈总的手里分一杯羹,我更想看到沈总破产,锒铛入狱的下场。”
她话说得不客气,气得电话那头的沈振邦眼前一黑。
这个贱人!
如果不是他一时大意,让她拿了证据还安然无恙地走出了沈家的庄园,也不会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地。
是他太过自负。
早知道她拿到了那些机密,当初就算霍沉来了,拼了命他也绝不会让两个人轻易离开。
哪怕背负上两条人命,后续收尾工作麻烦一些,也远比这样要好得多。
眼底闪过狠辣,沈振邦的语气却竭力温和,道:“阮女士,我们之间毕竟无冤无仇,一点点小冲突何必非得要你死我活呢?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与其逼得沈某鱼死网破,让星秀娱乐成为你的钱袋子,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吗?”
这话里的意思,俨然是打算长期给阮寒星分钱了。
换个人来,大概很难不心动。
都知道娱乐圈是暴利,单看阮寒星当初为冯晨的电影投入千万,就能收获数个亿就知道了。
星秀娱乐作为龙头企业,那利益更是庞大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每年都分钱,这简直跟天上掉钱没什么区别。
“沈总觉得,我们只有一点点小冲突?”
阮寒星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道:“你儿子想要害死我的妹妹,后续更是栽赃陷害她买凶杀人。你管这个叫无冤无仇?”
“最后不是没做成吗?”
沈振邦咬牙。
既恨沈修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但没做成事情还被人抓住把柄,给家里惹了大麻烦。
又恨阮寒星油盐不进,分毫不给面子。
他厚着脸皮赔笑道:“这件事我会好好教训犬子。都是一点小事,阮女士何必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提出了足够的诚意,他又话锋一转,道:“更何况,我沈家也不是谁都能捏一把的软柿子。我承认星秀娱乐是不能跟霍氏比,可是一旦逼急了,我也不介意跟霍氏鱼死网破。”
他倒是深谙谈判的规则,先服软表明自己的合作诚意,又适当地展露獠牙,暗示阮寒星太过强硬就会人财两空。
换成真的贪财的人,或许这会儿已经开始摇摆。
阮寒星的目的却从来没有变过。
“我这个人心胸窄得很。沈总觉得是小事,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
阮寒星的嗓音冷淡,一字一顿道:“更何况,我对沈家的钱不感兴趣。我嫌脏。”
就算没有前世害死沈奈的事情,她也绝对不可能放过星秀娱乐,更加不可能跟沈振邦这样的人合作。
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根本不应该是一个人能够做出来的。
根本就是畜生行为。
“贱人!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眼看谈判不成,沈振邦似乎急了,怒骂道:“老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惹恼了老子没你好果子吃!”
“我这人最不爱要别人给的脸。”
阮寒星的神色也冷了下去,寒声道:“我还就要跟沈总刚到底了。我倒要看看,沈总还有什么手段。”
吓她?
真以为她是吓大的啊?
“不要以为靠着霍氏,你就真的一飞冲天。”
沈振邦气得口不择言,怒骂道:“该死的贱人,你等着!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早晚会让你跪在老子的面前求老子!你……”
“你想怎么样?”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中带着无限寒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霍沉的黑眸危险,将手机接过去,大掌揉了揉阮寒星的发顶。
温声道:“夫人何必理会狗吠?疯狗哪有理智可言,跟疯狗讲道理岂不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