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威王大人，对不起。”
江都的一处老巷中，人来人往，各种喇叭音响，放着早已过时的“潮流”歌曲，试图招揽一些顾客。
张夏和柯乐四人就在这老巷中溜达。
柯乐面露歉意。
张夏幽幽的叹口气：“这个结果，我知道。”
“你知道？”柯乐有些惊讶。
张夏却没有多说了。
四人陷入沉默。
“冰糖葫芦，糖葫芦哟！个大酸甜，还不贵！”
有吆喝声入耳。
在江都中央城区的这种大城市中，有人力的吆喝声是非常难得的。
大多都用上了电子设备。
柯乐旁边，一直低头玩弄着袖子上的蝴蝶结的柯可抬起头，灵动的大眼眨了眨，微微一亮。
“哥，我要吃糖葫芦！”
柯可直接就扑柯可身上去了。
还没等柯乐开口。
张夏便走了过去，找那卖糖葫芦的老翁买了三串糖葫芦。
“诺！”
张夏将糖葫芦递给柯乐三人。
“龙威王大人，江都的民生环境真的很好！”柯乐接过糖葫芦，说道，“这些人们，虽然为着生活奔波，各自操劳。但是他们不用担心外界的大战！”
江都的人虽然现在都知道了觉醒者的存在，但是仍然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是啊，不知真相的他们，反而生活的很好！”张夏怅然道。
“对不起，我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希望……”柯乐说道。
“哈哈！”张夏忽然笑了起来，“他们从未缺少过希望啊！而我们，虽然没有看到希望，但是知道了真相！”
柯乐愣住了。
“这世上什么最可悲呢？”张夏说道，“是无知啊！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最后也是赤裸裸的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你来的时候是无知的，走的时候还是无知的，那你留下了什么痕迹吗？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探寻未知，等到垂垂老矣，半身入土时，还不知这个世界。白来一趟人间啊！”
“是这样的吗？”柯乐陷入了茫然，他的年岁还太小，这些，他不是很能理解。
在他看来，能够活得好、吃得好，这就够了啊！
真相又不能当饭吃……
“所以，我是很反对一直把江都的民众蒙在鼓里的。”张夏说道，“龙江城联打了三百多年的大战，战死者无数，保护却是一个人为打造的乌托邦。我替这三百年来战死的英魂不值！”
柯乐怔然。
“你们那里没有这般连天的大战，所以，你并不能体会这种感受！”张夏摇摇头。
“龙威王大人，为什么，有些人能生活在这个乌托邦中，而有的人却要参战呢？”柯乐问道。
他觉得这一点挺奇怪的。
“这个，不好说，也不好解释。”张夏微微皱了下眉头，“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事情的真实经过还有待考究。”
要是其他王座在这里，八成会说四大玄城犯了什么什么罪行，是戴罪之身什么的。
而张夏却是不会这么说。
他并不认为这种口口相传的版本就是真实的，他持有怀疑的态度，这件事，疑点，也是有的！
“哦！”
柯乐点点头，虽然他没怎么听懂。
“好了，不说这些了。”张夏笑了笑，“你快吃吧，上面的糖衣都要化掉了。”
柯乐回过神，忙捏着糖葫芦吃了起来。
“你们要在江都住下来吗？”张夏问道，“你们是冲着魂界去了，魂界应该不会这么早开放吧？”
柯乐点点头，很快，意识到不对，问道：“龙威王大人了解过魂界？”
“略有了解，不曾深究。江都的一些古籍上还是提到过的。不过，当时都是当做传说来看，没想到真的存在。”张夏眯着眼，笑道。
柯乐狐疑的看了张夏一眼，当做传说看？
真的假的？
“这样啊，我们并不打算久住在江都。”柯乐说道，“在我们食都，和这里的生活差不多，对江都的人来说，或许能够称作安逸。对于我来说，只能叫做枯燥了。”
张夏点点头：“也是，先不提食都那边的情况，你是天才，天才，自不会埋没的！”
“天才？”柯乐喃喃说了声，“也许吧，更多的是家族资源的堆砌。”
“我看你实战能力很强，食都不是不用和异兽战斗吗？”张夏问道。
“不是不用战斗。”柯乐解释道，“在我们食都，很多异兽都被圈养起来了，因为野生的都被猎杀的差不多。异兽，算是高等的食材！
但是圈养的异兽终究是不如野生的味道好，所以，我们食都会在圈养异兽的幼年时期，让一些觉醒者和它们战斗，激发异兽体内的野性！
而且，还能起到培养觉醒者的作用。”
张夏咧咧嘴，笑道：“异兽沦为食材，被圈养，食都，当真强大的可怕！”
“龙江城联其实并不弱的，实在是异兽的王座太多了。实力上，严重不对等，能撑过三百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柯乐说道。
“你们不打算在江都居住，是打算在陨王之地闯荡吗？”张夏问道，“陨王之地的王座们都应该注意到你了，你去那里，或许会遭到许多异兽王座的追杀。”
柯乐笑了笑，平静道：“那就让他们来吧。”
“当真天才，气魄和见解，皆高于常人！”张夏感慨道。
柯乐接着补充：“如果我撑不住了，还希望龙威王能来援救。”
张夏：……
“陨王之地的食材很多，要是能得到一尊完整的王座级食材就好了，我们家族的至高厨师一定会高兴的！”柯乐喃喃道。
“至高厨师？”张夏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厨师……至高？
“就是王座级的厨师。”柯乐简单的解释道。
“你们家族……”张夏惊了，这次是真正的震惊，“拿王座级当厨子！”
“龙威王大人，厨师尊贵无比，不可辱！”柯乐忽然正色道。
张夏回过神来，有些懂了。
在食都，厨师是一种尊贵无比的职业，甚至，连王座级的强者都在当厨师！
当真是民以食为天！
“王座级的存在，还是少招惹一点好！”张夏想了想，还是叮嘱道，“飞羽王是最低层次那种王座，空有一个王座的名号罢了。实力水的很！但是遇到了真正的强力王座，不是几道王座之力就能抵抗的！”
柯乐点点头：“我会尽量注意的，本就是出来历练，倒也不必常用王座之力，还是要多依靠自己的。”
“你们现在就要走吗？”张夏问道。
柯乐点点头。
去陨王之地，等待魂界降临……
一个个重点词汇在张夏的脑海汇聚，他在思考这些词语和一些人和事的关联性！
从而，建立线索，调整全局！
忽然，一个想法在张夏脑中形成。
实在是太巧了，正愁着没理由安排那个小子，现在有了！
让你们斗去吧！
柯乐来的真的是巧！
“这样吧，我带你们见见一些同龄人。他们都是二十天前才知道觉醒者存在的，希望你们能够指点一二。”张夏表现的非常诚恳。
柯乐三人对视一眼，一位王座级表现的这么诚恳，他们也不好拒绝。
起码，一些对于强者的尊重还是需要的！
……
江都外城，特备区。
“都给我加把劲，稳住啊！”黎明喊道，“你们想想，评估分是你们出的，自己不努力，难不成还要我帮你们？”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做的不好，我反而要高兴！因为，你们做的不好，又要加课时，加课时又得给我评估分！”
“所以，为了不让我占便宜，自己就要撑住！”
场上的，十数名学员都是叫苦不迭，要是不停地练还好，但是停着不动，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是真的难！
“黎明教官，能不能休息一下？”有学员闷声道。
“可以啊，当然可以，还是那句话，评估分是你们的，不是我的。”黎明笑眯眯道，“你们出都出了，我也只负责教，你学不学关我事？”
那学员顿时就不说话了。
正此时，一道流光划过。
张夏携带柯乐三人来到了这里。
“张爷爷！”
黎明当时就迎了上去。
张夏远远的就看见其他学员在练枪，而黎明这小子在旁边转悠着，还不停的说话。
这小子，真觉得自己是天才就不用学了？
“你怎么回事啊？”张夏板着脸，“别人都在练，你在一边笑嘻嘻的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很天才吗？”
“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你就去当教官，看有没有人跟你学！”
“不要自我膨胀！”
黎明一下就懵了，咋回事啊？
那些学员都憋着笑。
而柯乐几人也有些看不懂。
龙威王怎么突然就发飙了，难不成那个叫黎明的是龙威王的后辈？
“你的教官呢？”张夏问道，“怎么没有看到教官？”
“咳咳，张爷爷。”黎明有些尴尬。
“没有叫你，你别插嘴。”张夏看了黎明一眼。
这小子，有些胆大了啊！
“我就是教官……”
黎明幽幽道。
张夏眼睛一横，正要说什么，忽然，愣住，问道：“你是教官？”
“对啊，这些学员都是我在教的。”黎明摊摊手，看向那些在看戏的学员，吼道，“看着干什么，把我教给你们的四式打一遍，打好了，今天就休息！”
那些个学员听到这个，当即精神一震，不复刚才的颓然。
一个个气势都起来了，将四式枪法连着打出。
张夏看了一下，说道：“好枪法，有战场上一些影子。”
要知道，这些学员可没有上过战场，却有了一些气势！
这枪法，绝对是极好的枪法。
想着，张夏对黎明道：“你打一遍给我看看！”
黎明从赵离生那边拿起钢叉，有些无奈，张局长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啊。
很快，四式打出。
张夏完整的看了下来，不算是行云流水，却是毫无错漏。
黎明打出来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知道怎么打，精确掉每一个点，却不熟练的感觉。
打完，黎明收枪，看向张夏：“张爷爷，打完了。”
“打是打完了，为什么有一种生硬的感觉？”张夏疑惑的问道。
黎明心中一惊，面部表情不变，笑道：“最近练的少了。”
他的枪斗术是系统灌输的知识，都没有练过，更别说肌肉记忆了。
生硬，才是正常的表现。
当然，这些是不能够说出来的。
“你怎么成了教官？”张夏不再纠结那个，而是问起了教官的问题，“应该没有分配你做教官吧？”
“报告，张局长！”学员中，一道身影走出来，正是混在里面学习枪法的吕萧，“是我让他当教官的！”
张夏看向他，问道：“理由！”
“他枪法比我好！”吕萧说道，“我觉得，达者为先，黎明的枪法更好，所以，他更适合当教官！”
“那你教什么？”张夏问道。
“我教气势！”吕萧说道。
“气势？”张夏小眼微眯，笑道，“表现给我看看。”
吕萧举起手中的裂神枪，一股股煞气溢出。
“杀！”
一声怒喝，震散了空中的云朵。
强烈的煞气猛然爆发，直击霄汉。
枪尖直至张夏，阵阵劲风让张夏的衣袍猎猎！
张夏抬起头，一切煞气烟消云散。
吕萧踉跄几步，收起长枪，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泌出。
“不错，不错。”张夏连道了两声不错，“初入d级，已经有了这般气势，很多常年征战前线的觉醒者的气势都不如你！”
吕萧还在喘着气，刚才张夏抬头的那一刻，他不知道面临着什么样的凶兽，自身的气势一下子就崩散了！
不过，是有好处的，因为来自张夏的气势是没有恶意的！
反倒有强化吕萧气势的意思！
“但，你还有些不足之处！”张夏说道，“你的气，太散了！”
论气，张夏才是这一道的王者，他的觉醒能力就是龙气！
“太散了？”吕萧并不是很明白。
“对，不够凝结，气势不是用来吓人的，是用来杀人的。”张夏缓缓道，“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吕萧连忙行礼：“多谢局长指点，吕萧受教了！”
虽然现在还不明白，但该谢还是要谢的。
张夏不再看他，对黎明道：“黎明，你跟我过来。”
黎明有些疑惑，还是跟了上去。
张局长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