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周伊摇摇头，思忖起来。
绑架的可能性虽然不是没有，但是仔细想来，其实方琮没有什么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如果非要算一个，可能是......
楚倾歌？
自从窥见了一点当初叶寒臣和楚倾歌的往事之后，周伊就知道，方琮当年对楚倾歌绝对算不上好的。
但是以楚倾歌的性格，基本不大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没有动机。
“先不说我们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回消息，玩失踪，他是个成年人，没有明显证据，就算是到了警察局这也是报不了案的。”周伊说着，眼神却是明显焦灼起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和董小雅有点关系？”
出了单元楼，秦之恒微微顿足，“董小雅？你之前就提起来过，她和方助理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伊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口，秦之恒微微蹙眉，“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我们找到方助理的关键。”
毕竟叶寒臣现在一时间不能回公司，秦之恒和周伊必须待在他身边，方琮必须要出来主持一下局面。
“就是，因为一些原因，方琮喜欢董小姐，那时候董小姐还是先生的未婚妻，方琮就属于，默默守护吧。”周伊简略的说了下，有些尴尬。
这三个人的关系，恐怕只有叶寒臣当时自己没有品出味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
“知道了。但是按照这个逻辑，方助理应该没有得罪过董小姐，反倒应该是对她不错，董小姐有什么理由对方助理做什么？”
秦之恒没有过多追问细节，让周伊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问题就好回答多了，周伊道：“这个，有一点复杂。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是董小雅骗了方助理。你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了，你觉得他能接受欺骗么？”
秦之恒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他不能。虽然我了解他的并不多，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是能接受欺骗的人。当然善意的谎言另说。”
周伊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那不就结了。董小雅骗了他，而且应该不是件小事，虽然我不大清楚。”
但是叶宅的那些佣人多多少少都会传闲话，自然也就能落在周伊的耳朵里。
“你的意思是，方助理会因为恼羞成怒，从某种程度上，不再对董小姐像以前一样......殷勤？”秦之恒思虑了半晌，方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所以董小姐觉得不爽，才绑架了他？”
周伊听着，一个劲儿眨眼，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是总感觉秦之恒话里有话啊？
“你觉得董小姐会因为这样的事儿而恼羞成怒么？”秦之恒一脸的无奈，“她很在乎方助理的爱慕之人是否还是她么？”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周伊轻咳一声，“有一个事，你能不能明白，董小雅一直还想跟先生和好。”
两个人都同时停住了脚步，对视了一眼，秦之恒道：“知道董小姐家在哪儿么？我们去拜访。”
“楚姐？”
付全在外头敲了敲门，打断了楚倾歌的思绪。
楚倾歌捏着手机，纤细洁白的手指上多了一点显眼的红痕，她轻轻呼了口气，道：“什么事？”
“那个，老大让我叫您去吃饭。”
付全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楚倾歌不答应。
她站起身，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出了门。
然而楚倾歌没有往正厅去，而是绕过付全，直接往侧门走了。
付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忙跟了上去，“楚姐你上哪儿去？”
“去见个朋友，你跟付兴彦说一声，我晚点回来......”
“豆豆的事儿，有结果了，你要看看么？”
身后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楚倾歌站住了脚步。
她缓缓转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付兴彦。
“验尸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豆豆，就是因为药物原因，而产生了突发性的心脏衰竭。但是因为治疗方法的原因，这个诡计被人掩饰了过去。”付兴彦一点点的说着，表情很温柔，甚至于口气都温柔的不像话。
楚倾歌却是平静下来。
平静的，像是根本不在乎一般。
良久，她才像是灵魂归位了一般，问道：“是谁？”
付全能感受到楚倾歌身上的低气压，那种几乎要将一切摧毁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远离楚倾歌。
“是谁？你知道么？”楚倾歌缓缓看向付兴彦，一字一句的道。
付兴彦也看着她，长久的没有说话，就在楚倾歌的耐心快要一点点消失的时候，付兴彦才道：“不好说，但是我初步能认定，和那个人，脱不了关系。”
楚倾歌挑眉，“那个人？你不用跟我打哑谜。直说就好。”
“捐献者做术前准备的那天晚上，豆豆是一个人，监控我调到了。”付兴彦引着楚倾歌往正屋走，“原本他们说，那天晚上很不巧，关键的几个监控录像都坏了。但是昨晚我让人连夜去修了，已经还原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屋，正屋的红木桌子上，放着一盘录像带，“就是这个，你要看看么？”
楚倾歌一时间没有勇气接过来，她撑着桌子，竭力道：“你看过了是不是？是谁？你告诉我。”
“是方琮。”
屋内一时间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良久，楚倾歌居然笑了一声。
那笑意淬着冰，让人脊背生寒，“他，是他......”
“现在监控上显示的是，他那天晚上去过医院，也去见过豆豆，只是没有人知道。所以初步断定是他。你也不要激动，我们还没......”
付兴彦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没事，我也想不到会有谁了。”楚倾歌冷笑，“董小雅总不可能自己动手是不是？她得找人帮她，方琮，自然是最好的帮手。”
看着这样的楚倾歌，付兴彦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又道：“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刚好，我本来想找个人去的，现在换个人找也没什么。”楚倾歌冷笑，“去见董小雅。”
新仇旧恨叠在一起。
董小雅......
看着楚倾歌渐渐消失在二门上的背影，付兴彦方才担忧沉默的深情渐渐变得兴奋起来，带着点无从说起的癫狂。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让付全跟了上去，“去，跟着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别让董小雅犯蠢！”
付全不是不知道付兴彦的计划，此时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忙跟了上去。
“楚姐！”
楚倾歌刚走出付家一段距离，身后就有车子跟上来的声音，还伴随着付全的呼喊。
她加快了脚步，可一旁马路上，就缓缓的跟上来一辆车。
付全擦着汗，总觉得自己这样跟楚倾歌说话有些不尊敬，但却不敢让楚倾歌随便跑了，“楚姐，我送你过去吧！您这样自己去不安全呐！”
楚倾歌嗤笑，“怎么，我还能去杀了董小雅不成？”
她这样说着，感觉自己十分的清醒，但是想起豆豆和肖湘媛，楚倾歌又恍惚了。
“楚姐！您别这样说！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谁都不好说呀！”付全焦急的说着，“您现在过去，不说解决了问题，若真的是她，也会打草惊蛇啊！”
闻言，楚倾歌站住了脚步。
付全还以为她改变主意了，谁知楚倾歌有些诡异的一笑，“那又怎么样？”
董小雅出手那么多回，无一不是在伤害自己。
她一直没有任何的反抗，不是她不敢。
只是她想，找到证据。
但是现在，楚倾歌不想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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