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风转头看去那青衣少年,不禁一呆,菥蓂喜道:“玉堂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玉堂向两人一礼,微笑道:“此时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慢慢来说!”南宫玉堂替秉风和菥蓂付了钱,那掌柜自然就不阻拦二人,弓了弓身子,就吩咐厨房做菜去了。
秉风拍了拍南宫玉堂的肩膀,喜道:“玉堂兄,你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南宫玉堂客气道:“秉风兄,你几日不见,你的修为又见涨了!”
秉风笑道:“彼此彼此!”三人坐上桌子,南宫玉堂给他们二人讲述他与二人分开后如何到这里的故事。原来当时南宫玉堂回到苍宇,本来是要领命受罚,可是当着他的面,苍宇掌门墟孚真人却把墟凌真人给训斥了一顿,说他身为苍宇长老,不以己派自重却去干扰别派事务。墟凌真人连连称是,不敢有丝毫反驳。南宫玉堂非但没有受罚,还被墟孚真人褒奖了一番,道:“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苍宇险些就和蓬莱反目为仇。本来以你品行修为,接任执剑长老已不难,可是祖辈有命,年龄不及两百岁者,不可担任执剑长老一职!不过你放心,你一日做不得执剑长老,这执剑长老便一日给你留着!”南宫玉堂满怀感激,对掌门真人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可他实在难以想象,墟孚这招其一是旨在收买人心,其二是盼望他能向秉风说说好话,他日秉风修炼成神,不要找苍宇麻烦罢了!后来南宫玉堂又出去历练,便到了这里。
秉风又将自己和菥蓂在这几日遇到的时期说给了南宫玉堂。答应别人的事情自然要做到,关于慑天剑,秉风却只字未提,虽然他对苍宇掌门和戒律长老憎恶得很,可是对抚严却尊敬非常,所以他还是决定按照抚严的遗愿见慑天剑亲自还给墟孚。菥蓂是不是地插一两句话,三人其乐融融,也算是知己了。秉风道:“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玉堂兄,我们可真是有缘呢!”
南宫玉堂道:“是啊,我也刚到这里不久,路过这家‘乾坤苑’时,看到二位身影,过来一瞧果然便是!”
菥蓂道:“玉堂哥哥,我跟秉风哥哥的钱袋都被人偷了,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俩今晚就注定睡大街了!”
南宫玉堂笑了笑。饮酒一巡下来,南宫玉堂道:“秉风兄,我派墟凌师兄在之前害过你,不过他已经收到掌门真人的呵斥,你以后就不要难为他了吧?”
秉风微微一笑,也不让南宫玉堂为难,道:“你放心吧,玉堂兄,我一定恩怨分明!”
南宫玉堂又道:“上次分别,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问,秉风兄,从今往后你打算做什么?”
秉风笑道:“现在师尊也走了,蓬莱也不要我了,我自然是享受逍遥自在,仗剑六界啊!”
南宫玉堂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秉风一惊,道:“怎么说?”
南宫玉堂道:“师公养我育我,对我恩重如山,就算看在他的份上,我也不能像秉风兄这般豁达脱离门派。可是我希望能与秉风兄和菥蓂姑娘一起,仗剑六界!”
菥蓂喜道:“你跟我们一起,真是太好了!”
可秉风却面露难色,南宫玉堂一惊,急道:“玉堂太过唐突,若是秉风兄有什么不方便的,玉堂自然不敢强求!”神色相当谦逊。
秉风道:“我倒是没什么方便的,只是你,你们掌门和戒律长老看见你和我们在一起,不会不高兴吧!”
南宫玉堂道:“不高兴能怎么办?我是将来的执剑长老,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秉风朝菥蓂瞧了一眼,笑道:“玉堂兄修为高强,能与你为伍,我们自然非常欢迎!”
南宫玉堂起身,向秉风一礼,道:“那玉堂先有礼了!”也不知怎么,他原本是冷漠之人,身居苍宇上层,年纪轻轻修为已是不弱,为人有些桀骜却不是这般恭谦。自从明白了紫苏说的那个道理之后,他像是由内而外焕然一新般,让人又爱又恨。爱他,当然是他明白了“正邪”的道理,以后不会以斩妖除魔的理由胡乱杀生了。恨他,当然是他突然变得这般文绉绉的,让人与他交谈,好不肉麻。
秉风道:“哎呀,玉堂兄,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俗话说‘理少人不怪’,你就随意点,不要这般多理了!”
菥蓂笑道:“是‘理多人不怪!’”
秉风“嘿嘿”笑道:“都一样,都一样!”
南宫玉堂又坐了下来,正要说点其它事情,这时听得那掌柜敲了个锣奔走过来,叫道:“各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今天被高人包了馆,各位的饭钱,我们会原封不动地退回!不周之处还请见谅!”那些食客本来还不大乐意,可是心想吃了饭没有花钱,也想得过去,没有生事,纷纷走了。
秉风一听,瞬间怒脉贲张。那掌柜见秉风迟迟不走,走到秉风面前敲了下锣,躬身“嘿嘿”笑道:“客官,这是你的饭钱!”
锣声烦躁,令秉风怒道:“到底是谁包的场,叫他出来,小爷我今天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小爷我就不走了!”其实包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秉风到那家客栈,那家客栈就被包场,这实在让他火大。
那掌柜见秉风怒气横生,不敢惹恼,恭敬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秉风道:“不知道,那你带我去见他吧!”说着,拉着掌柜的手。
那掌柜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秉风只是轻轻一捏,他便疼痛地叫了起来,道:“哎呀,哎呀,疼疼疼!骨头要断了!”
就在这时,从客栈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黄布衣裳面貌清秀的小白脸,他声音极是清雅,道:“是我包的,你来见我呀!”
南宫玉堂一惊,心道:“此人衣裳简陋,何来钱财包了这么大的客栈?”本来见到这个身影,秉风觉得熟悉,菥蓂正要说道:“就是这个无赖偷了我们的钱袋!”可是听到他的声音,瞬间反应过来,喜笑颜开。
那掌柜见小白脸来了,如获大释,挣脱秉风,朝着小白脸一躬身道:“客官,他,他们要见你!”说完就一滚一爬地跑走了,看来被秉风吓得不轻。
见到小白脸,秉风一怔,脸上立即露出难色,再也没有怒气,讪讪道:“你来啦?”
那小白脸走过来,往秉风旁边一坐,翘起一只腿放在板凳上,没好气,道:“怎么?我不该来啊?”
秉风一动不动,满脸无辜地摇头道:“不是!”
那小白脸瞪了秉风一眼,道:“那我留言叫你半月后来找我,现在都两个月过去了,你你找到哪里去了?”
秉风正要说话,菥蓂走过来拉着小白脸的手,笑道:“紫苏姐姐,你就别生秉风哥哥的气了,他不是不找你,实在是不知道上那找你啊!”
南宫玉堂一怔,仔细看向小白脸,见脸型轮廓确实不像男子,但是依稀有些熟悉,听菥蓂一言,他才看出来原来这是紫苏,只怪与他们相处时日不长,弄不清楚罢了!
紫苏一怔,惊道:“难道我没写吗?是了,我忘了写了!”
秉风汗颜。菥蓂拉着紫苏的手道:“紫苏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紫苏指着秉风道:“还不是那个没良心的臭虫子,我在家等了你们半个多月也不见你们来,只好自己来找你们,回到邑州,那客栈里的人说你们早走了,我连路打听,才知道你们北上,这才找到你们!”
秉风听紫苏连路找自己,心中不禁一暖,他是个无家可归之人,此时谁对他有半丁点的好,他都会感动,更不用说紫苏了。当即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的?”
紫苏白了秉风一眼,道:“就在城外啊。我飞行而来,见你们俩慢悠悠地在城外散步,就先进城啦!”
秉风惊道:“莫非那些被人包了的客栈看都是你干的了?”
紫苏不以为然道:“对啊,你以为呢?”
秉风一怔,又问道:“那刚才偷我们钱袋的无赖也是你咯?”
“无赖?”紫苏一怔,怒道:“你说谁是无赖?”边说边跃跃欲试,好似秉风肯定回答的话,她便要冲上去暴打秉风一般。
秉风知道她的脾气,感动她找了自己这么大一圈,笑道:“没有,我没说是无赖!”
紫苏这才消气,道:“这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不好好记着我!”说罢把钱袋还给了秉风和菥蓂。
秉风讪讪赔笑。
紫苏自然也住进这家“乾坤苑”了,她重新换回衣服,紫苏曼妙身影又活灵活现了。看着紫苏,秉风不住地摇头感慨,不知他在抒发什么样的情怀。
南宫玉堂与紫苏问过好以后,见秉风闲了下来,便走近给他说刚才欲说被打断的事情。南宫玉堂道:“秉风兄,曾经我历练至此时曾结识了一位朋友,他是一个卖瓷器的商人,是当地出了名的大善人!”
秉风道:“大善人,怎么了?”
南宫玉堂道:“他的名字叫曲善,中年男子,我与他早年结交之时见他身体也算硬朗。时过了五年,我这次路遇姜城,打算去探访一下他,可是他却病病殃殃,就跟患了绝症一般。他说他请遍了名医也没有能够看好他的病。秉风兄,你师从济爻真人,想必医术一定了得,你去给他看一看吧!”
秉风怔了怔,心想:“幸亏当时学了医术,不然今天就帮不了玉堂兄了!”便道:“玉堂兄,以你之见他的病情如何?”
南宫玉堂道:“他的脉象是极好的,可是病情却一日比一日重……”
秉风点了点头,同意南宫玉堂明日跟他同赴那大善人曲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