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场上对手我就不问了,我是问别的方面,跟吴家有深愁大恨的都有什么人?”叶沧海道。
“叶大人,你这破案法门跟阳捕头差不多。
呵呵,问七问八的啰嗦了一大堆,个个排查,最后,什么也没落下。
所以,这方面叶大人就不必问了。
因为,阳捕头已经排查得十为详尽。
其实,这本就一个普通的歹徒抢劫杀人案而已。
非给你们搞得这么复杂,最后,大方向偏了,白白浪费了十几天,结果是什么也没查到。”吴发明颇有些不满的啰嗦道。
“吴员外你都能破案了还找我们干嘛?”叶沧海硬梆梆的回了一句。
“我吴记钱庄每年要纳几千两的税银,不找你们还白养一群废物啊?”吴发明眉毛一挑,老毛病又患了。
“岳丈大人,叶大人有什么事你答着就是,不要扯别的。”王通判一听,赶紧和稀泥。因为,岳父可是连张县令都给骂了。
“叶大人,找重点的问就是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就不必啰嗦了。毕竟,阳捕头的确都排查过了,没有什么意义。”王文长给自己面子,自己当然也得表示一下自己并不生气,免得在王通判心里落下疙瘩。
“好,那我问你,当年宁元寺那场大火怎么回事?”叶沧海直奔主题,突然问话。
“叶大人什么意思?”吴发明马上翻脸,凶巴巴的盯着叶沧海。
“查案。”叶沧海回道。
“你不问还好一点,真要问我还真生气了。
当年那场大火害得我们吴家背了快二十年的锅了。
所有人都指责我们吴家,说是我们放的火,我吴发明当年也就三十岁,都快成千夫所指了。
你们这些捕快都在干什么?拿着王室的钱,一个纵火案都查不出来。”
吴发明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得滚圆。
“既然不是你们干的,所以,我才更要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发火有用吗?要是查不出来,吴家将背一辈子的锅。”叶沧海说道。
从观察以及心理推测,感觉不像是吴家干的。
不然,如果吴家有鬼,不可能如此的理直气壮?
当然,也不能排除吴发明老奸巨猾,演戏得神了,那他还真成人精了。
“查,我们都支持你查。叶大人,你不查个底儿朝天就是孙子养的。”吴秋居然也火大了,在一旁甩狠话。
“如果不是你们干的,那是谁干的?”叶沧海问道。
“肯定是我们仇家干的。”吴秋脱口而出。
“谁是你们仇家?如此深愁大恨的,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叶沧海哼道。
“孙家,孙道彪的孙家当年在青木县可是跟我们对着干的。而且,孙家也相中了那块地盘,只不过给我们抢得了先机。”吴秋道。
“罗家也有可能,罗家当年也是开钱庄的,整个青木县就我们吴家跟罗家开钱庄。
可是青木县才多大,一山不容二虎。
最后,罗家被我们打圬,退出了青木县,举家搬走了。
不过,那已经是老一辈人的恩怨了。”吴发明说道。
“罗家搬哪了?”叶沧海问道。
“搬邻近的‘东亭县’去了,听说发展得还不错,现在已经是东亭县第一钱庄。”吴秋说道。
“嗯,别的人要说跟我们吴家有仇,但也不致于到火烧宁元寺的地步。毕竟,那是相当危险的。给官府查出来,一家就完了。”吴发明说道。
“那好,我们会查证落实的。”叶沧海点了点头,告辞而去。
“唉,文长,我看他也没戏。”叶沧海刚走,吴发明直摇头,哀声叹气不已。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居然还牵扯到了二十年前的旧案。
小小的一个青木县要查出来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实在不行的话过段时间我跟赵捕头打声招呼,请他出山主办此案。
这次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不然,岳丈你的压力太大了,对咱们吴家也不公平。”王通判想了想说道。
“赵世忠啊,那好,此人不光武功高强,而且,在东阳一带有‘铁拳神捕’的美称。”吴发明松了口气。
“如果能及时下来,咱们就不用求叶沧海了。看那小子一脸拽样,我就来气。”吴秋在一旁啰嗦道。
“你懂什么?”王通判瞪了他一眼,道,“赵世忠可不简单,不光是咱们东阳府的捕头,而且,还是13等‘海神卫’。
本来,他只是个七品等级的。
不过,就因为这个13等海神卫,所以,官品定为从六品。
而且,海神卫可是咱们海神国的护卫,见官大一级,在东阳府,其地位并不逊于我。
因此,要请他出手有难度。就是能请得动,那你们可得客气着。
不然,将惹上麻烦。
毕竟,就是知府卫大人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据说,十年前他还参加过护驾行动。
当年,皇上到海州,路过东阳,就是他主持协防护卫事务的。”王通判一脸严肃。
“这不请了个祖宗下来吗?”吴秋说道。
“对,他下来你们就得像对祖宗一样对待他。”王通判哼道。
“罗家啊,我知道。
当年,我被借到东亭县干过二年捕快。
而罗家掌柜的叫‘罗玉通’,长得高大挺拔,一表人才。
东亭县不属于海州省,是西陵郡的地盘。该县人口跟咱们县差不多,但是,钱更多一些。
而罗家经过二十年发展,已经成了东亭县的第一钱庄。
当然,东亭县还不止一个钱庄的,不像咱们青木县就一个吴记钱庄。
罗家估计是被吴家赶走的,所以,励精图治,听说罗家子弟中也有几个入朝为官,在西陵郡王手下办事。
当时知道后我也觉得奇怪,罗家现在的势力并不输给吴家,怎么一直忍气吞声的不回来踩踩吴家?报仇血恨。
如果说是罗家干的,还真有这种可能。
你想,被人逼走,这是多大的仇恨啊?”马超说道。
“都二十年前的事了,就是有些痕迹也给罗家抹平了,要查,根本就无从下手。”宁冲在一旁摇头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是会落下点什么的。”叶沧海摇了摇头。
“可是,要是真查出来是罗家干的,咱们也拿他们没办法。”马超摇摇头道。
“嗯,西陵郡可是有个西陵郡王,比东阳府还要厉害。要是罗家真给郡王办事,咱们能奈何他们吗?大人,我觉得这陈年旧案就不必再翻了,不然,有可能栽进去。”宁冲一脸忧心。
“我答应过天问。”叶沧海道。
“唉……这……”宁冲看了马超一眼,两人都是一脸的无奈。
“你们如果觉得有些不妥当可以不用插手此事,我一个人去查就是了。反正天问已经落网,也可以向吴家交待了。”叶沧海摆了摆手。
“谁说的?大人答应过天问,我们就要一查到底。吗得,大不了一头栽进去淹死。”马超一挑眉毛,一脸横肉。
“嗯,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宁冲也点头道。
“好,安排人暗中到东亭县调查罗家。注意,暗中调查,不能打草惊蛇。还有,孙家也不能放过。”叶沧海道。
于是,下了地窖,对天问道,“你认识东亭县罗记钱庄的人吗?”
“认识,不过,大人问这干嘛?”天问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