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感觉嘴边生疼,都被牙齿给咯破了,她努力压着心里火气,一字一句的问出口:“你为什么打我?”
“你说为什么!龙守山是你该去的地儿吗?那里多危险双双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不仅带她去,还偷人家猎的野猪,我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
沈氏气急败坏的扬起手,眼看还要再打第二下。
福宝一伸手就给她手腕捏住了,“我带双双去龙守山是我的错,但是我没有偷东西!”
“你还跟我睁着眼说瞎话,野猪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你猎的?”
福宝微微皱眉,这野猪确实不是她猎的,她拖走野猪是因为杀了野猪的人差点害福双双陷入了危险境地,她没有把对方找出来痛扁一顿就是很给面子了。
更何况这也不是猎户的猎物,她不拿白不拿。
“说啊,怎么不说话?你自己给我好好反省反省,看我有没有打错你。”沈氏用力甩开福宝,揪着她耳朵就给她推进牛棚。
福双双怯生生的躲在门背后,从缝隙里猫着眼看沈氏发脾气,她心里头怕极了,生怕沈氏连她一块打骂。
沈氏打了福宝一顿,却也没真心把野猪交出去,不管这野猪是谁家猎的,既然福宝拖回来了,她就不可能让野猪再入了别人家的门。
福宝在屋里来回乱窜,气的两个脸蛋都红了,一摸还直烧得慌。
她何时遇见过这么憋屈的事,给家里拖回一头大野猪,没被夸奖就算了,还平白挨一巴掌。
迎风摇曳的芦苇荡里传出细细低吟,福小玉努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她一双眸子柔情似水的盯着大牛哥,好像要把人看到心窝去。
“好妹妹,我一定会娶你的,我会去你家提亲,我要你做我金大牛的媳妇!”金大牛一声粗气喝出去,将福小玉深深的搂进自己怀里。
福小玉靠在金大牛宽阔的胸膛直抖,刚才那一下子,差点要了她的命,她感觉自己好像要登了仙儿,滋味美极了。
两个人深深搂着对方,谁也不愿意先撒手,福小玉把自己给了金大牛,她一点也不后悔,昨儿个在福宝那受的怨气,今儿好像都讨回来了。
再过不久她就要及笄,到时候金大牛上他们家一提亲,她跟大牛哥的婚事估摸也就定下了,不管冯老汉怎么有心撮合福宝跟大牛哥俩人都没了用。
福小玉心里打着小算盘,还觉着自己抢了福宝心上人挺得意,想想以后福宝要喊大牛哥一声姐夫,她嘴边抑不住扬起了笑。
金大牛一脸宠溺的盯着怀里的人,越看越觉得福小玉美得像天仙,原先儿还没发现,现在看她眼神里都带着一股子媚态,咋瞅咋勾人。
金大牛都不愿意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恨不得一直盯着她看。
“大牛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福小玉提了个醒,金大牛才不舍的放开她。
“好妹妹,那我啥时候还能……能再这样抱、抱你。”金大牛吞吞吐吐的羞涩模样,活像被人调戏的小媳妇。
福小玉伸出藕白的胳膊,用指尖戳了戳金大牛的胸膛,“等我成了你媳妇,你想什么时候抱就什么时候抱,大牛哥,你可要快点来我家提亲。”
金大牛直愣愣的盯着在自己心口滑动的手,呼吸急促的忙点头,“好好好,我一定准备好聘礼,早日娶你过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芦苇荡,金大牛是先离开的,特意嘱咐福小玉晚点再出来,免得被人碰上。
福小玉一身香汗,穿衣服也比较慢,在金大牛走后许久,她才磨磨蹭蹭的拨开芦苇荡。
哪成想,芦苇荡外竟立着一个人,她视线刚触上去,男人就一个回眸,正跟她对了个正着!
那一刻,福小玉觉得心口狠撞了一下,像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一块石头,泛起层层涟漪,荡的她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直到男人冰冷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她试着收回视线,可又忍不住打量起他,这个男人侧身而立,身材挺拔,一袭玄墨色的锦服绣着金色腾纹,腰间悬挂的玉佩彰显着他的贵气。
他既回过头便一直望着远方,两道浓眉下黑如泼墨的眼眸仿如鹰隼,犀利似剑,浑身散发着令人发怵的压迫感。
福小玉不知道男人在这边站了多久,有没有发现她跟金大牛在芦苇荡苟合的事,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该试探一下。
可不等她上前,男人倏然吹响了一记尖锐而绵长的口哨。
霎时,一只鹰隼从天划过,冲着男人这个方向横冲直下,惊得福小玉仓皇后退,倒在了芦苇丛上吓得花容失色。
鹰隼冲到男人面前,稳稳的落在男人肩头,并未对他做出攻击性的举动,反而还亲昵的靠在他耳边,将锋利的爪子牢牢的搭在华贵的锦服上。
福小玉哪见过这么大的鸟,岭南这一代很少有鹰隼盘旋,所以在她看见这只尖嘴利爪的大家伙时,着实白了脸。
她现在就算想上去搭话也不敢了,更何况男人流露出的凛冽气息,让她惧然。
马川听到了口哨声才找到了慕南淮的踪迹,他颠颠跑到人跟前儿,见了失踪已久的隼,忍不住乐了,“公子,合着你早就知道隼跑这儿来了?”
“事情都妥了?”慕南淮逗弄着肩头的小家伙,小家伙跟他也没生分,还张嘴啄了慕南淮一口。
马川见了这画面,几天来绷紧的情绪可算松懈了,“公子,都办妥了,陷阱我全拆了。”
慕南淮眉宇一扬,看得出来心情大好,“赶明儿派个人守在山上,要见了陷阱一律拆了。”
“是,公子。”马川忍不住在心底替那位姑娘默哀。
福小玉想起来起身的时候,慕南淮跟马川早走了。
她觉着自己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好像一点都不起眼,他们连个视线都不愿在她身上停留。
想她也算是貌美如花,十里八村代嫁的姑娘,就属她长得最好看,可偏偏就没入得了那位公子的眼。
这还是第一次让福小玉感到挫败,她心里极不是滋味,却不知怎地老想起那位公子的脸,越想她就越觉得脸上热得慌。
福小玉出来一早上了,也不敢空手回去,只好折身去了就近的山上,采了些蘑菇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