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朕的军师。”南宫宇泽直言,语气间是不容质疑的威严。
“哈?”郁景彦惊愕。
“朕若遇想不透的疑惑,你便得替朕分析,且不得出错,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即便有老天相救,亦是无用!”南宫宇泽细说着对她的降罪惩罚。
得了详细内容,郁景彦更是惊诧,也没听闻过史上有这样的惩罚啊,不过不管怎样,这一切终是无伤无痛无分离地尘埃落定了,至于这惩罚……
“还有,这只是你跟朕之间的秘密,谁都不得讲,包括战珩,否则……”
“我不说,我保证!”郁景彦伸手立三指言誓,千万别说否则了,谁知道否则之后还有什么更惨的等着自己呢!“不过,阿玉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见她如此得寸进尺,刚想释然的南宫宇泽瞬间又绷紧了脸。
郁景彦虽知晓他不惩戒自己已是大赦,可自己安全了,并不代表与此相关之人亦是安全……
“玥儿已经说清楚了,且此事追根究底亦是皇后所为,所以那些相关人等,一应免罪。”这一次南宫宇泽倒学了郁景彦那般未言先知了一回。
“这么说我也可以带走我的丫鬟沫兮咯?”闻他宽赦,郁景彦兴奋言道,识到自己举止有点过了,又立马安分谨首。
仿佛看惯了她往日无欲无求的从容淡定,突然现了这般率性俏皮之举,倒似是让他有眼前一亮之感。
想来……那个名叫郁景彦的灵魂的真实个性,该是如此吧,倒与玥儿有几分相似……
想着想着,南宫宇泽一直紧绷的面上突然笑了,之前的愠怒全数消散,“好了,你走吧。”
如此一言,便是表明自己的要求得了皇上的同意,郁景彦面上紧忧终是散了,也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长舒一口气,“阿玉谢过皇上。”
言毕,起身恭敬一礼后,开心不已地朝战珩奔去。
这冰火两重天的独谈一直让置身境外的战珩忧心不已,此刻见着心爱之人满心欢喜地朝他小跑过来,一直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不少。
“走吧,回家。”郁景彦亲昵地挽过战珩的胳膊,俏皮言道,“哦不对,我看你们刚刚有在谈事情,谈完了吗?”
刚刚他明明看到南宫宇泽面色铁青,怎么一会儿功夫,这丫头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这般喜上眉梢?
疑惑之间,闻她所问,战珩也只看着她呆愣地点点头。
“那就走吧。”言毕,郁景彦伸出纤细右手主动握过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紧扣。
行过南宫彧身旁时,也只礼貌性地笑点了头,之后再不顾众人各异的目光,拉着战珩一道往御花园外走去。
战珩总觉氛围有些怪异,扣着她的手亦不由紧了许多,心里却甘之如饴,她偶尔的俏皮小主动真的让他好爱好爱……想着想着,不由握起她的手,在那细嫩手背落了柔柔一吻。
“有人呢!”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引得郁景彦不自在地嗔怪,想松开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心底倒尽是满满的幸福。
两人相牵着行到外面时,诗语和沫兮正在焦急地等待,见她平安出来,悬着的心也都才放下。
“公子。”
“战将军。”
诗语和沫兮均同时屈身向战珩行礼。
“好了好了,”郁景彦大度地免了她们的礼仪,然后拉过沫兮,“沫兮,你去收拾好你的所有行装,然后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宫了。”
“真的啊?!”闻得此言,沫兮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想到身处之地,又急忙稳住自己。
之前皇上便已召见自己探小姐和主上的底,幸得她们早有准备,对好了说辞,如此才免了皇上的怀疑,不过她一直还在担心该怎样才能离开皇宫呢。
当然,这皇宫是困不住她,但要想大大方方地离开,不连累小姐,可就难了。
“诗语你去帮她,然后一道回战府,”郁景彦安排言道,“宫门口应是有两辆战府的马车,我和公子先行,留一辆给你们,待会儿收拾好后便可直接回来。”
安排完后又侧头看向战珩,“可以吗?”
毕竟沫兮身份特殊,也不知战珩会不会同意暂时把她安顿在战府。
见她仰头俏皮询问,战珩笑容温润,“当然,你是战府的女主人,有何安排,自己做主便可。”
“女主人”三字让郁景彦心头一暖,露了一排皓白贝齿甜甜地笑了,“谢谢。”
然后看了眼前两个小丫头,示意她们尽快去收拾。
如此,诗语和沫兮再落一礼后高兴地离开了。
郁景彦也与战珩相牵着一道往宫外行去,这二人的幸福甜蜜倒是羡煞了不少路人。
凉亭处,待郁景彦和战珩彻底出了御花园后,韩权才面色带急地上前,看着南宫宇泽和南宫彧出言,“皇上,刚刚禁军来报,说玊心公主在御花园公然行凶,已是人证物证俱在。”
“行凶?”这雪罗尔玊心到底有几个胆子,接二连三在南月国犯事!南宫宇泽龙颜瞬怒,“她又欺负了谁?”
“是……”韩权却是有些犹豫了。
“是谁还不能说啊!吞吞吐吐的。”南宫宇泽喝了一口闷茶,语带质责。
“是战夫人。”
“她?”闻此结果,南宫宇泽微惊。
“这战夫人受了伤,去了舞姬念衣处做了处理换了衣裳才过来的,且还吩咐此事不得张扬,说是不想让战将军担心,便只叫丫环把玊心公主交给禁军便可。”韩权将刚刚禁军来报一五一十地言说出来。
南宫宇泽一边品茶一边细思,末了,才悠悠开口,“她这哪是不想让战珩担心呐,分明是给雪罗尔玊心面子,恐怕也是考虑到南月国与雪罗尔玊族之间的脆弱关系罢。”
这一点,这丫头处理得倒甚得他心。
如此想着,南宫宇泽面上不由覆了笑意。
“父皇,您为何对这个女人总是如此宽容?”南宫彧不解,甚至有些不满,“难道就因为她是异世之人?!”
闻此一言,南宫宇泽挑眉相视,静默了片刻才出言,“你母后权倾后宫,用尽各种手段为何还是败给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因为她有的不仅是智慧,更懂得以善行慰人心,否则你以为你那高傲飞扬的妹妹如何能跟她成为朋友呢!”
言毕,再不做理会,起身往虞秋丹的景颐宫行去。
刚迈出几步又停了下来,“雪罗尔玊心之事交由你处理。”
只怕此事战珩不会罢休啊,如今他只望阿玉能平息战珩的怒意了。
身后,南宫彧剑眉紧锁,刚刚南宫宇泽的话亦是在耳边萦绕。
母后之事他埋怨了许多人,埋怨父皇的冷漠,埋怨阿玉的狠辣,甚至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可他终究忘了,真正该埋怨的,是那个他一直替着不公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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