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看向发怔的常乐:“先将小山楂和小石子押进大牢,听候处置。”
“不行。”常乐一听见大牢,就汗毛直立。
“只是将他们先关进去,本王确保,他们不会私下受刑。”怀王安抚道。
常乐犹豫地看了眼已经疲惫松懈了的小山楂,好像她内心的恐惧已经过去。
此时的小山楂如同断线的木偶。
常乐接收到怀王坚定的目光,只得犹豫地收起了扇子。
怀王满意一笑:“既然孙捕头已经带人离开。都尉,辛苦带人将他们兄妹送至大牢。”
都尉上前半步,抱拳应令:“是!”
接着,都尉便挥手叫了两个亲兵进来将小山楂带走。
事情差不多解决,郡史和刺史也跟着找借口带着夫人离开。
“常妹子,怀王都这般说了,他们在牢里目前是不会吃苦头的。”穆英君拍了拍常乐的肩膀,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常乐点头,还是很善良地担心了一下张长修的状态。
他那一口血,喷的可够多的。
第一次见人真的被气吐血,还是被她给气的。
“阿常,小山楂和小石子查出来了吗?”十里担心询问。
“没。”常乐收神,“今儿就不开讲学了,让孩子们都休息罢,顺便,带着他们将整个院子给掀了。就不信了,所有人身上都没有,玉牌还能找不到。”
十里点头:“我这就去叫他们找。”
“嗯。”常乐扭头瞧着怀王就想埋怨,“往上面抹药粉也只能看出颜色,怎么不在上面摸上异香呢?这样还能找条狗来闻。”
怀王无言以对。
柳成言含笑:“异香终归是不稳定,怀王所到之处都会留有。难不成,让狗带着我们溜城?”
“怀王少跑些地方不就行了。”常乐头疼地捧上脸,可怜兮兮地看向穆英君,“都尉夫人今日也早些回去休息罢,今天真的是辛苦都尉夫人了。”
“那我先回去,有事就让人来都尉府寻我。”穆英君见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顺着退了。
常乐不胜感激:“先谢过都尉夫人了。”
“客气。”
都尉夫人出门,还有几个亲兵在等着。他们是都尉命令留下来的。
“不用去处理事情吗?”常乐看向怀王。
怀王眉眼含笑:“玉牌自有人找,本王不必管。”
“倒是落得清闲。好像那个玉牌多么不重要一样。”
常乐嘟囔了一句,出了厅堂。
十里已经带着乞童们在院子里翻土了。势要将玉牌给找出来。
“们好好的看,仔细的看,肯定是掉在院子里了!”
皮蛋儿边找边凶自己的几个手下,看起来紧张又急迫。大抵是想替小山楂洗清罪名。
高台上,“天甲学堂”的匾额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咱们把匾额挂起来罢。”常乐重新打起精神,扭头提议,人已经靠上了匾额。
柳成言点头上前:“现在就挂。”
“皮蛋儿!”常乐吼了一声,“去门口架个梯子!”
皮蛋儿正埋头苦找,闻声抬头,瞧了常乐一眼。知道是要挂匾额,犹豫了一下,起身拽着额上带疤的那个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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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子,走。们继续找!”
常乐和柳成言抬着匾额就往门外走,到了门口,皮蛋儿已经把梯子架好,左右一边一个。
“皮蛋儿、小巴子,们替斋主扶着。”常乐吩咐,等他们俩扶住,又瞟向怀王,挑眉一挑,“辛苦怀王了。”
“让本王做工,可付不起价钱。”怀王说着,人已经上了梯子。
他和柳成言两个也是厉害,稳稳当当地上梯子,也不用人扶,瞧着就安。
常乐三人将匾额往上一递,怀王和柳成言立马接上。常乐三人就迅速闪到他们的梯子边,按住梯子。
虽然,那两个人没有表现出需要帮扶梯子的意思。
匾额往门额上一挂,往前倾了个角度。站在下面的人,一仰头便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说算命不可信。算了日子时辰,算了生辰八字吉祥人,结果还是出这样的事儿。”常乐无限感慨。
“常姐,是不是在院子里找到玉牌,就能证明小山楂没有偷东西了?”皮蛋儿真诚地仰视常乐。
常乐难得见他如此认真,笑道:“先找着,找着再说。”
“俺一定能找着的。”皮蛋儿信心十足,抱起一架木梯就道,“小巴子,搬回去。”
两个小人儿就搬着比自己高不少的梯子,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常乐一时罪恶感上升。
她这不是在光明正大地使用童工?
“我怎么觉得小山楂今天怪怪的。”常乐拧眉,想起小山楂的当时疯癫受折磨的状态就后怕,“难不成她之前的乖巧什么的都一直是装的,她就是个小细作?”
“此事,目前还不能多议。”怀王淡然一笑,一点也看不出着急担心的意思来。
常乐白了他一眼:“之前看对小山楂那么好,还以为多疼小山楂呢,关键时候还是往张长修那个变态虐待狂那里推。”
“本王向来就事论事。看来她早就盯上本王的玉牌了。”怀王沉吟片刻,忽而一笑,眉眼竟是风流恣意之态。
“笑什么?”常乐好奇,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怀王,“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什么?”怀王含笑看她,桃花目很是耀眼。
灵光乍现,常乐恍然:“是不是知道怎么让小山楂招出幕后主使人了?还是说,已经知道玉牌在哪儿了?”
怀王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来:“不是。”
常乐不相信,以为又是他在卖关子:“不是的话,怎么可能这么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本王只是想……”怀王声音突然魅惑起来,吸引常乐竖起两只耳朵听,随后一声轻笑,“本王觉得压力太大,晚上想去风雪楼找如霜姑娘。”
又想去嫖!
常乐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怀王还真是一副玩世不恭,风流潇洒的样子。
“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儿么?”常乐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
怀王粲然道:“本王的正经事儿,就是吃喝玩乐,好好养老。”
如果不是知道怀王背地里都在做些什么事儿,常乐还真信了这个鬼话。
养老个屁!
常乐暗地里骂了一句,双眸忽然发光:“那我也要去,我也想去放松放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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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得改道,不是去风雪楼,而是去越人阁。”怀王用扇子比划着拐了个弯儿,表情很是生动。
真是有一副好皮囊。
却白瞎了。
“不,我还是比较喜欢姑娘。”常乐假笑道,“晚上,得带我去。”
“本王不是很想带。”怀王故作拿捏道。
常乐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仰头看天:“那我也可以自己去,爱带不带。”
怀王见她似又有阴谋诡计,瞧了眼柳成言,寻找认同感。
“想作甚?”怀王还是问出了口。
常乐眼珠子转了转,抬步跨过门槛,双手背后,身子夸张地后仰,走进学堂。
“猜啊。”
怀王眯眼道:“不必猜,本王等着看就是。”
常乐晃了晃脑袋,不再理会他。决定给他留一个充满悬念的背影。
她哪儿有什么想做的,无非到时候去了死死黏着他。
这般古怪地说,就是为了给他打心理战。
……
且说花楚儿那边,心急火燎地将张长修带回了太守府,放在了红豆苑内屋的床上。
此时,张长修已经晕厥过去。
花楚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夫人,还是叫大夫来罢?”孙头不放心花楚儿,不晓得她要干什么。
哪有生病不请大夫的?
他也没听说过这个花氏是会岐黄之术的啊。
花楚儿花容早已失色,此时神情严肃果决,完不复之前柔弱的模样。
这还将孙头给惊了一跳。
“不必请。还请孙捕头守在门外,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打扰。”花楚儿严声拒绝,吩咐如玉,“快去煎一副药来。”
如玉忙点头应下,转身就去了小厨房。
“夫人。”孙头还想坚持一下。
“哐。”
花氏已经将门关上了,还传出门闩闩门的声音。
孙头在外面急得吱哇乱叫,火气没出泄,一巴掌拍在刘三的脑袋上。
“这不是在把老爷往阎王那儿送?俺老孙这回是干到头了。”
刘三白白挨了一巴掌,捂着脑袋道:“孙头怕什么,这也不关孙头的事儿。都是那个二夫人拖得。”
“小子,还是赶紧去请个大夫来候着。找城里最好的大夫!”孙头懒得跟他打嘴官司,“俺老孙这捕头还没干过瘾呢!”
“得嘞!”
刘三说着便溜了。
孙头在外面抓耳挠腮,瞧了其他的几个衙差,还没怎么样,他们都纷纷自觉躲得远远的。
暗骂这群没出息的。
只要一会儿里面传出什么不得了的动静,他就撞开门冲进去救主!
内屋,花楚儿抚着张长修的脸颊,喊了几次。感觉他脸上的温度在一点点变凉,确认张长修是真的昏迷了,而且情势在不断恶化。
“如果出了事,我定让那个常乐以命来偿!”花楚儿双眸迸出森森寒意及极强的攻击情绪,起身,走向外室的原木桌。
桌子上摆着一盘苹果,苹果旁边放着削水果用的刀子。
花楚儿翻开个白瓷梅花杯,利索坐在凳子上,毫不犹豫地拿过刀子,搭上手腕。
(本章完)